孩子们都显得有些无措。
牛建国小小声跟前后左右的学生说:“收音机说了今天要下雨,白天没下,那下午就得下雨了。”
其他小朋友就担心起自家生产队的抢收情况,父母今儿有出海的,更是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来。
在秋收来上课本来就难得,牛翠兰安抚了黄桂琴几句赶紧翻开课本先过一遍课文收收心。
下方传来一阵清晰的屁声,且牛翠兰从表情各异的孩子们脸上轻而易举的找出就是牛建国放的。
牛建国沾沾自喜。
趁着大家伙都读书的时候放屁是最好的啦,大家一定听不到。
这两天地瓜和南瓜吃多了屁就止不住, 牛建国把一串屁夹成若干段,趁着全班朗读的时候才尽情的噗噗噗,读完闻那个死味特别有成就感。
半节课下来,牛翠兰都心疼起了侄子前后左右的学生,忍无可忍的提醒,“建国,叫嫂子别你做那么多南瓜吃。”
她自己都忘了叮嘱过侄子侄女上课只能当师生,牛建国没有忘啊,装模作样的问:“牛老师,你认识我妈妈吗?”
有个侄子当学生倒也是好的,牛翠兰下手抽孩子时都放松了许多,倒是把哭哒哒的黄桂琴吓得鼻涕眼泪都擦了直挺挺的坐好。
老师会打学生,好可怕啊
牛翠兰怕下雨,学校方面会通知提早放学,教学节奏都卡得极紧。
然而等到放学,孩子们一路走回家愣是没瞧见半点的雨啊,连风
都没有。
拼死拼活的社员们迷茫的去问老太太,这天气预报到底是干啥用的,咋的一点都不准啊。
半个小时以后,大家伙记工分的时候,有人瞧见徐老太骑车又要进城了。
好事的溜达着去问老牛家,老太太那么晚进城干啥啊。
牛家人口径很一致,“去骂气象局了。”
反正老太太走时就是这么说的,他们也就那么相信了。
徐春娇虎虎生威的进了城直奔邮电局,要打电话。
整个生产队的大件财产还在外头,她自然得问问大侄子提车的进度。
邮电局就一台最老式的手摇座机电话,墙上挂着两节大电池,打电话时先要手摇半天,就放在一个小隔间里头。
打电报那都比打电话要便宜,平日里除非是不得了的大事,否则还真没有人会花那冤枉钱。
邮电局的工作人员怕老太太年纪大不懂,还给讲解得很清楚,要是打长途的话,信号会先接到海岛对面的长途总台,再由着总台拨省内的电话。
毕竟隔着个海呢,所以信号很不好,也要做好接通不了的准备。
人瞅瞅徐春娇两手空空就知道没打过电话,早上打的电话下午接通也有的是,懂行的人会带点干粮马扎过来。
徐春娇要打的省内电话,那希望大一点点。
人家还给了一张奖券,打完电话以后凭缴费单子可以兑奖。
徐春娇往汽车驾驶学校拨的电话。
因为不在高峰期,倒是只等了四五分钟。
线
路通了后挂断,又是四五分钟的等待,那头再回拨电话。
电话声一响,徐春娇倒是没有耽误,那头却是徐水生急吼吼的声音,喊着咋了咋了,是不是队上的秋收出问题了。
徐春娇呵呵一笑,徐水生就知道妥了,没出事,又很惊喜,“姑,我们还想着给船厂打个电话,叫妹夫给你传个口信,想啥来啥,顺当。”
人絮絮叨叨话没完没了,买的火车本来要从海岛对面运过来,可是传来消息说车子都在对面呢,但因为羊城要开出口商品交易会,瞅着好像是个了不得的大事,反正车子一律得半个月以后才发货,实在等不了可以自己坐船过去取。
“姑,我打算跟进棚过海,自己去提车,顺路去你之前打听出来的罗白村收油料,叫会计给我们打钱。”
牛进棚有点紧张的直注视着握着话筒的徐水生,直到跟老太太挂了电话。
“姑说跟会计拿钱,回头给咱们寄过来。”
加上李知青,三个人均是有点儿紧张。
徐水生搓搓手,“姑说进五百块钱的油料,那算是高额汇款,要慢些。”
他本来寻思回一趟队上,老太太说揣着钱不安全,走的邮局。
这年头汇款一百块,手续费大致是一块钱,合计起来虽不算便宜,但比人来回一趟划算。
徐水生发了话,先把干粮整好,回头揣了巨款过了海直奔提车点,那是绝对不会往别处多逗留一会的。
馒头是五分钱
收二两粮票。
不是混合面做的馒头,正儿八经用老面肥发起的大白馒头。
三个人还特意去码头的国营饭店买,只有那的馒头熏过硫磺。
虽然吃着对身体不好,但存放时间长,总比吃坏肚子要强悍。
三人组排队买馒头,五分钱的馒头能买多少就买多少,非要把手里的粮票都花光为止。
有两个男人一个劲的朝牛进棚身边挤兑。
来买馒头的手里头必然会带个盛放食物的容器,这两个男人两手空空却一直挤着人,靠近了以后斜斜的朝牛进棚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