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黄水仙缩着脖子低声喊了声‘妈’侧身进了院子。
挨骂是必然的,黄水仙也已经习惯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又借了个锉刀现场挫萝卜丝。
萝卜丝加了盐去涩,加了点山柚油炒软萝卜丝炒能泥巴状。
牛进仓提着小半桶粘木粉浆水过来了,同样缩着脖子钻进了灶房里头,夫妻两生推米浆,然后放到火上蒸。
这玩意还得蒸个四十分钟。
等夫妻两提着米糕会回到家的时候姚红霞和秦淑芬刚醒,瞧见了还挺诧异的来了句起得挺早。
夫妻两泪水心里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他们压根就没怎么睡。
早上事儿多,又不好叫另外两房看笑话,黄水仙明面上不说,默默进屋看儿子起来了没有。
兄弟两倒是起来了,瞧见亲妈来者不善就想跑,跑不了就嘴硬解释,小嘴啵得啵得的喊:“我们问过祖宗了能不能吃,祖宗没反对!”
黄水仙懒得废话,下手就抽。
路过的姚红霞瞧见了,瞧着一大清早就起来去捡猪草,这会又给妹妹洗脸的大妞哼唧了声,“这两闺女就没叫心过。”
大妞不明所以,但挨了亲妈的夸倒是很高兴,更卖力的给妹妹洗起脸来。
老牛家拿着贡品浩浩荡荡的上山。
孩子们跑在前头,喊着:“祖宗们,我们来了,快开门啊啊啊啊啊啊~”
老牛家的坟地在半山腰,后头大人慢悠悠的往山上走,一边吐槽祖宗们在下头没事就不能上来把草割一割,挂纸都找不到路了。
小路两边有火棘果,圆圆小小的一串,熟透了红彤彤的一大片,边摘边吃的老牛家众人又叨叨祖宗还给准备了小零食。
没一会二妞和牛建军跑过来了,啵得啵得的喊,“祖宗的门开啦!”
姚红霞忙呸呸呸的吐了几口唾沫,压着二妞和牛建军往地上吐口水。
大妞和牛建国也跑了过来,于磊在后头跟着,一路喊着‘妹妹慢点跑,别摔了。’
“奶奶!”大妞和牛建国喘着气,“祖宗的家真的被炸了!”
老牛家人一路小跑,瞧见三个大坑均是半响回不过神赖。
牛进仓和牛进棚跳脚,“爸也没了!”
老崔从人群里挤进去,瞅着老牛家各个如同雷劈了似的心里也是一通埋怨。
早干嘛去了,他挖三座坟也累得够呛。
人瞅了眼看不出啥表情的徐春娇,就等着看人怎么再众目睽睽之下收场。
这会其他社员更震惊,问老牛家,“被刨开好多天了,难道不是徐老太干的?”
众人齐刷刷的看徐春娇。
老徐家往上走两辈最传奇的事儿就是在一个月以内叫人家破人亡。
那还是徐春娇太爷爷整得活,队上年纪大的老人也都能说得出个一二三四来,这会已经有人搁旁边绘声绘色的开始说了。
“我跟徐老太是一个村的,那时候老徐家的邻居盖房子,愣是地基故意起得比老徐家的高一个头”
甭管听过的,没听过的都叨叨那多损啊,这是压人一头的意思吧。
说话的直拍大腿喊着就是,“咱们队上以前有一条小水沟只从那邻居家过,那当邻居的盖房时把那小水沟挖深挖长了,分了个支流让老徐家面前也淌了水,一到下雨天水就得漫进屋里头。”
众人有直叹气,真是丧良心呦。
“这还不止,那邻居家的闺女没结婚但有老多相好的,每天三更半夜都有男人过来私会,那家人看老徐家的和善,当闺女的就叫那些野男人半夜先敲老徐家的门,让徐老太的太奶奶先给开门,然后从后院绕过去能省事,到最后还想在老徐家专门开个后门方便野男人进出呢,这都是我奶奶说的,绝对保真的。”
吃瓜群众七嘴八舌的问这都能忍?
“那邻居家住新屋没两年,一到晚上就有成群结队的野狗去他们家门口叫唤,而且每天晚上都有人敲门,我奶奶家就住附近也出来看过,门前一个人影都没有,但只要人睡下了,敲门声立刻起。”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小小声问,“闹鬼吧?”
说话的人也就压低声音给了个‘你说呢’的眼神,
“我奶奶那时候还听见有咳嗽声,怎么找都找不见人,本来那家儿媳妇快生了,天天晚上听咳嗽声和敲门声睡不好觉,又吓得不行,孩子大人都没保住一尸两命,然后晚上就听见了婴儿的惨叫声。”
“那家人猜测是老徐家弄得事,但人家连鬼怪都能招呼来又不敢轻举妄动,最后一家子都搬走,连新屋子都不要了。”
又有好几个人点头表示是真的,徐老太当年结婚很晚也有这件事的缘故。
徐春娇揣着手慢悠悠说:
“狗只在他们家门口叫唤是因为门上涂了黄鳝血,那玩意的腥臭味只有蝙蝠和狗闻得出来,撞门的就是蝙蝠。”
“咳嗽声是因为喂了刺猬糖水,刺猬是独居动物,成年刺猬不能放一块养,只要放两只成年刺猬在一块就会打架,刺猬的惨叫声和婴儿的惨叫声又很像。”
众人饶是听到了科学解说依旧眼神炯炯,一副‘你们老徐家果然有法门’的态度,还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