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怎么回事?”
突然,一扇房门打开,一个半裸的身影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他的浓眉皱起,面容冷漠,满脸都写着不悦。
“江临。”
宁柔刚唤了一声,江临却直接打断了她:“你有什么事?”
他满脸都写着不耐烦,甚至都不愿意拿正脸看她一眼。
“我有什么事?”宁柔简直难以置信,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会娶她的男人,此刻竟用如此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
不由得,她的眼眶直接泛红,泪水更是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是谁?你的腿怎么了?”宁柔指着身旁的女孩,沉痛地问道。
她私心想着,要是他的解释合理,她或许能够说服自己。
“月?她是我的女伴。”说着他一把拉过了女孩将她护在身后,又用邪佞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宁柔。
果真是尤物。
“怎么,你也想要来加入我们?”
闻言,女孩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慌之色,喊道:“ennio,你别……”
“闭嘴!”他一个眼神冷冷地扫过去,女孩立刻闭上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宁柔心痛不已,仍是不愿相信江临会如此待她。
望着他冷漠的面孔,阴鸷的黑眸,她无法将眼前的人与那个爱她、呵护她的男人重叠。
“你为什么变成这样?是因为你喜欢上了别人吗?那你对我的誓言又算什么?”
宁柔声嘶力竭地指控道。
他寒眸一凛,对宁柔的指责无痛无痒,冷冷道:“我变成怎样都与你无关,还不快点滚。”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然后,拄着拐杖就回了屋。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宁柔直接被拒之门外。
“他就是这个脾气,你别介意。”女孩揪着浴袍领子,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宁柔。
她说的话,在宁柔听来就是在炫耀她对江临的了解,是在对她耀武扬威。
望着面前紧闭的门扉,想着他刚刚冷漠的眼神,宁柔的心中不禁燃起熊熊的恨意。
他骗了她。
垂在身侧的手,痛快地抹去脸上的泪水。
她的爱情死了。
这样的人,不值得她为他哭。
一言不发地,宁柔拉着行李转身就走。
“你等一下。”女孩面色为难,还想出声挽留。
宁柔没有给她机会,直接将大门关上。
她在丹麦的行程,仅是一天就宣布告终。
屋外的严寒,抵不上她的心寒。
打了车,再次回到机场了,买了一班最快回程的飞机后,宁柔给江临发去了一条信息:我们分手吧!
然后将他直接拉黑。
她自欺欺人的以为,她先说的分手,那先被甩的人就不是她。
十天后
宁柔望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彻底失了神。
怎么办?她怀孕了!
她的月经本身就不调。
她原本以为这次也是。
但,随着日子一推再推,宁柔还是急了。
这才买了验孕棒来试。
没想到还真的怀上了。
孩子大约是圣诞节,江临回来那次有的。
那时两人天天腻在一起,最后避孕套都用完了也没发现。
在他求饶的眼神中,宁柔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怎么说来着的?
哦,对了,他说:“如果有了孩子,那就生下来。”
当时她傻傻地应下了。
他们的两年之期即将到了,在他的畅想中,她即将披上洁白的婚纱嫁给他。
有没有孩子,都不会打乱这个计划。
然而,不过就是两个月的时间,所有的誓言都成了泡沫。
说分手时都能忍下的眼泪,直到这一刻,她终于再也忍不下来。
她缓缓蹲下,摸着还算平坦的小腹,痛哭失声。
孩子不能没有爸爸,而她也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
“小柔,你没事吧?”
绿色的出租车在宁柔的家门前停下。
傅秋白急匆匆地下车后,扶着脸色苍白的宁柔,小心地下车。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
四个小时前,她刚做完人流手术。
那个因为谎言而来的孩子,彻底地从她身上消失。
躺在手术台上,她狠心地催眠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对着腹中的孩子说,要怪就怪他的父亲,是江临骗了她,她才选择打掉了这个不该降生的孩子。
但是,她真的好痛。
痛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更是她的心。
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一个长得可能会像她的孩子。
一时难以接受事实,让她不得不倒进了傅秋白的怀中。
她好想哭。
但,自她决定打掉孩子后,她已经流了太多泪,以至于现在竟一滴都流不出来。
“秋白,你说我做得对不对。那可是我的孩子,我的亲骨肉,就算他的爸爸再不是,我是不是都不应该剥夺他来到这个世上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