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位少年,躺在木板拼接的床上,脸上毫无血色。
十多岁小女孩趴在床边,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小多。”陆兆惠轻轻地呼喊小女孩的名字。
轻轻抬头,却没看到人。女孩的眼睛全是眼白已然瞎了。
“哥,好像是兆惠哥哥的声音,你看见了吗?”
“别瞎说,陆大哥去妄城了,没个三五年回不来的。”
少年受的伤很重,说话的声音都已很微弱。
“阿信,是谁打伤你的?”陆兆惠与石寻飞走进油灯里。
“陆大哥,你怎么回来了!”溢出的喜悦让重伤的少年,挣扎地要起来。
“兆惠哥哥回来了!太好了!”少女高兴地起身。
眼睛看不见,碰到那盏油灯,石寻飞一个闪动,接住掉落的灯。
环顾四周,除了一张小木床和一个放灯台的小木桌子,房间内再无任何物品。
令石寻飞不禁想起,自己在石峰村的土坯房,和这儿一比真是不分伯仲。
“你伤得很重,不用起来,告诉我是谁干的。”
陆兆惠眼睛瞬间变成血色,杀意都差点熄灭了小油灯。
“是姚布林,你走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街边租金翻了一倍。我们所有的收入还要给他九成。
小凡哥哥气不过,就被他丢到黑煤矿去了。几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没等阿信说出口,小多边哭边说。
“小多,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陆兆惠问道。
“哥哥的伤治不好,姚布林让我卖了双眼给了一颗丹药,可也没有什么用。”
“真是活腻了,姚布林你不会死得太舒服的。”
陆兆惠的愤怒眼睛,在油灯的映照下,房间都染上淡淡的血色。
“我看看你的伤。”陆兆惠直接伸出一根红丝,扎进阿信的胸口。
内脏器官整体被重物击打移位。再不治疗,活不过三个月。
“走吧我先带你们去找个客栈住下,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小凡在哪里,告诉我。”
陆兆惠强压自己心中的愤怒,他知道无谓的怒火,只会影响正确的判断。
陆兆惠前脚带走两人,姚布林的人后脚就到了,一把火把破败的小木屋,烧得一干二净。
安顿好两人,天都快亮了,陆兆惠找的客栈。
在棉都第四与第三层的交界处。是他最秘密的基地,只要小凡知道。
“这是三颗三叶回源丹,让阿信每天吃三分之一颗。记住!除了我和石寻飞,谁也不要相信!”指了指石寻飞道。
“好的。”
“你的眼睛我会想办法治好的。”陆兆惠看着小多白色无神的眼睛,摸着她的额头说道。
“谢谢陆大哥。”这是小多两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你拿着这两只纸鸟,要是到了危急时刻,捏爆它。”
石寻飞折出两只嘲笑鸟,只要捏爆它的肚子,就会发出巨大的噪音。
关门离开。
“你没看准啊,选了那个姚布林。”
“姚布林就是那样的人,我只是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大,变得如此之快。”陆兆惠恢复如常。
石寻飞很是愕然。“你就把一群小孩交给这样的人?”
“你不用惊讶,想要在棉都活下去,不经历过痛苦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这些无依无靠的孤儿。锦衣玉食。
只会令他们忘记了生存的本能。弱肉强食的世界。
想喝点汤,只能在赌桌上压上自己的命。”
石寻飞觉得陆兆惠说得太残酷了,可却是事实。
“现在去哪,回公爵府吗?”
“不用了,我们能出来是自己的本事,现在去矿里找小凡。”
现在是与时间赛跑,不用怀疑姚布林,肯定也和两人一样在找小凡。
黑煤矿里,一群瘦弱的少年在矿洞里。用简陋的锹镐艰难地挖着。
乌漆墨黑的手上,持续不停地劳作。再厚重的茧也破得鲜血直流。
“凡哥,阿狗估计撑不住了。”那名叫阿狗的少年。
背篓里才装了一半不到,挥动的镐无力地只能带出一层煤灰。
“你小子,在我眼皮底下偷懒?”监工的壮汉,一鞭子抽下来。阿狗应声倒下。
“咋的,装死不干吗?”又是一记皮鞭,陆小凡挡在阿狗身前。鞭子直接抽到他脸上。
猩红的血印,血慢慢地渗出,他硬是不吭一声。“大白熊,你鞭子也抽了,就这样吧。”
“陆小凡,别以为你有后台就有恃无恐,我可告诉你了。他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呢?今天他的份你也要挖到。不然不只是你,谁都没饭吃。”大白熊威胁道。
“你的目的无非是让我们多挖煤,不给饭吃。没人有力气替你挖。”底下的少年已经群情激奋。
“怎么你们想造反啊?要是不想干,全部给我滚。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棉都两条腿的人多得放不下!”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来人给我打!”
大白熊话音刚落,矿内涌进来很多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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