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赫连翊看着地上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浑身是血的太子,冷嗤一声,再次易容成邝藉的模样,从暗道离开了东宫,直接抵达了宫墙之外。
暗道是从邝藉那得知的,他知晓的暗道共有两条,一条通往五公主那里,一条则直接通往宫外。
而此刻真正的邝藉正将五公主抱入怀中,教她练习书法。
公主脸蛋红润,满是害羞之色,“藉哥哥,你不用去见太子哥哥吗?”
邝藉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嗓音却是十足的耐心和温柔,“今日藉是专程来见公主的,公主不开心吗?”
公主连忙点头,心里甜蜜极了,“开心的!”
藉哥哥无论陪她做什么,她都觉得很满足!
......
皇宫炸了!
太子被发现时,手筋脚筋皆被割断,还被下了哑药,体内中了十几种令人痛不欲生却不致命的毒,浑身都是血,奄奄一息。
圣上大怒,派人彻查此事,如今皇宫人心惶惶,宫娥小厮们都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主子,丢了性命。
邝藉很快被抓了起来,押入了大牢。
而五公主得知此事,连忙入宫求见了皇后。
“母后,那天我全程都和藉哥哥待在一起,他根本不是伤害太子哥哥的凶手!”公主满脸焦急,她听说牢中已经开始动用私刑,便急匆匆赶来求情了。
“即使不是他亲自动手,也绝对和他有关!平日里他根本不会专程陪你,怎的那么巧那天就一整日陪在你身边?”皇后猛地甩开女儿的手,眼神刺骨冰冷,“乐阳,你太让我失望了。太子对你一直不薄,你却为了区区一个邝藉,而抛开你的亲哥哥不顾,你配当他的妹妹、配当我的女儿吗?”
公主连连后退摇头,试图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母后,我只是想要更快地抓到凶手,而不是让藉哥哥当替死鬼,我爱他啊!”
“出去!”皇后不想再听这个糟心女儿说话,将她赶出了自己的宫殿,再听她多说一句,自己恐怕就要被气死了。
不一会儿,贴身婢女便上前战战兢兢道:“娘娘,公主她......跪在外面,说不把邝侍郎放出来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让她跪!”皇后闻言怒气上涌,猛地喷出一口血,向后倒了下去。
得知自己寄予厚望的太子伤势严重,且已经变成一个废人的皇后悲痛不已,却还是憋着一口气冷静地处理好一切,如今女儿的不争气还是让她散了那口气,倒了下去。
“娘娘!”
“皇后娘娘!”
四周顿时乱作一团。
......
而明溱此刻正在房内抚摸着柳泫意身上的伤痕,两人周身的气氛旖旎暧昧。
“疼吗?”明溱在他背后纵横交错的伤痕处吹了吹,有些心疼。
柳泫意指尖颤了颤,下颌线紧绷着,他忽的把明溱抱进了怀里,让她安心伏在自己肩上,一条胳膊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后背,隔着薄薄小衣,掌心内的干燥热度源源不断。
高大的青年上身结实遒劲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怀中被他抱着明溱显得格外娇小。
在烛火昏昧交织的光线下,他垂眼吻她的脸颊,热气交织之间,薄唇碰到她的眼泪。
他声音很低,“不疼。”
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更何况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
明溱偏头吻上他,让他心中涌上浓烈的欢喜。
溱溱主动亲他。
柳泫意狭长凤眼中的墨色愈来愈深,他把她放在榻上,低头亲吻,发丝直直垂落在明溱面上,让她心尖酥酥痒痒的。
窗外万籁俱寂,唯有雨声敲在檐上。
翌日。
明溱带着柳泫意见了一个人。
那人戴着斗笠,一身不起眼的普通粗布麻衣,身形却尤为强壮,还让柳泫意略微觉得眼熟。
“翊哥哥。”
男人闻言取下了斗笠,那张脸也逐渐暴露在了两人面前,长眉入鬓,面部线条锋利冷峻,棱角分明,比从前多了几分坚毅锐利。
是赫连翊。
柳泫意一时怔住,“你没死?”
他们暗影的羽箭都涂有剧毒,当时赫连翊不仅中了毒,还被他捅了一剑,丢下了山谷,居然还能活?
赫连翊毫不退缩地直视柳泫意,“托首领的福,活了下来。”
他当时掉入山谷之下的潭水中,剧烈的冲击让他一时间恢复了些许意识,挣扎着爬上了岸,后来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他身上的毒素便消失不见了。
本以为半月之期到了之后他仍旧会因为溱溱下的毒而身亡,没想到却活到了现在。
他不怪首领,从前首领对他极好,似乎察觉到他想做什么,还将易容术教给了他,只是他太过心急,不仅没杀死太子,反而暴露了自己。
而首领,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前几日他刚到京城,便被明溱找上门来,明溱告诉他可以让他手刃仇人,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后来便是他易容成邝藉潜入东宫折磨太子。
“今后翊哥哥便是我的贴身暗卫啦,跟在我身边永远保护我,泫意哥哥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