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为贵妃之尊,又是诸皇子之长,陛下一向看重大皇子,虽以往大皇子有些不稳重,可面对危局,是大皇子挺身而出回到帝都,将诸皇子、公主、皇孙、皇孙女以及公主子嗣,一并送出帝都城,然后自己留下主持危局。经此事,大皇子必更受重用。”
“大皇子功高,太子无功,这个时候,我也希望殿下暂避风头。”
“我是不会与太子争的。”五皇子道。
“殿下自不会争,但太子不会放过殿下的。因为殿下同样在这次地动中立有功勋,东宫要保有地位,必然不能令诸皇子风头太盛,大皇子与殿下都得陛下另眼相待,只要你们相争,东宫便可坐观虎斗,自然得益。殿下不听从东宫的意思,那么,我们府上与东宫的关系便会疏远,得罪储君,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何况,大皇子身边亦有幕僚谋士,他们一旦察觉我们与东宫疏远,当会想尽法子让我们继续疏离,最好反目成仇,方符合大皇子的利益。”谢莫如道,“不是我们不会便不会,我们不会,有人逼着我们会。”
五皇子犹豫,“难道真要……”
“对,收了凌霄,一则如她所愿,她先前对殿下的恩情,我们还了。二则,殿下因此得罪了陛下。殿下在陛下面前宠爱减少,便失去了与大皇子旗鼓相当的资格,太子自然不会嫉妒殿下在御前的地位。”
“太子不像是这么心胸狭窄的吧?”
“倘太子心胸宽阔,如何会与大皇子针锋相对这些年,他们两家,早便不对付吧?”
这倒是的。五皇子沉思片刻,道,“只怕连累母妃。”
“哪里有永远顺遂的呢。何况,我想着,但有机会,还是早些就藩的好。”
“这也好。”五皇子道,“离得远了,倒还清净。早些奉母妃就藩,咱们自去过咱们的小日子。”
五皇子感慨,“你说,以前父皇不咋看重我的时候,日子也过了十好几年,如今,一想到要失去父皇的宠爱,我倒有些患得患失了。人想的多,皆因是想得到的太多。其实简单想一想,凌霄救我性命,她又不是要我以性命相还,我便如此犹豫不决,哪里还是大丈夫气概。”
谢莫如笑,“我是不懂什么大丈夫气概的,只是想到要殿下受此委屈,也是心生犹豫。”
五皇子终是叹口气,“你想的事,我没细想过。这回大哥办的事,的确漂亮,叫人敬佩。可要我说,太子也不必担心储位不稳,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太子是一国储君,他以后是要识人用人的,凡事,哪里有两全的。只要做出对的决断就是了。我们以后都是藩王,太子若此心胸,想是不信任我们的。兄弟之间,要这样,倒没意思了。”
五皇子叹回气,与谢莫如道,“咱们这一旦退了,怕是太子就直接对上大哥了。”
谢莫如道,“这并不与你我相干,这是陛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