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出了天牢,并未回宫,而是回了趟家,走到宅院门口时将怀里的休书拿出来看了看,有些皱眉。
那个混球竟然来真的真是有些难办了。
不过
沈阔仔细想了想,那家伙往后的路注定一片崎岖,自己女儿跟随他,的确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休了正好。
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爹,听说你,你今天去了天牢”
沈惊鸿似乎早已在等,看到他,立刻便上前来,表情有些扭捏。
沈阔暗叹一口气,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将休书拿了出来,道:
“这是他强迫为父写的,你应该了解,他干得出这种事。”
沈阔撒起谎来,轻车熟路。
自然不能让女儿怨恨自己,因此把责任都推给李准。
沈惊鸿一脸惊喜,以
为是信,立刻打开来看,然而看着看着脸色逐渐变得惨白一片,半晌没有言语。
甚至整个人立刻就像是垮掉了一样,失魂落魄地差点站不稳。
“休,休书”沈惊鸿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沈阔咬着牙,看到女儿这般反应,自然是心疼无比,但是长痛不如短痛,还有大好日子等着她呢,所以他得狠下心来。
“嗯,你不必担心,是你休的他,不是他休的你,不会让你名节受损。”沈阔道。
可是,沈惊鸿满脑子就是“休书”二字,以及那个血指印,再也听不进任何话。
沈阔继续道:“女儿啊,这样也好,为父已经听说了,陛下不会杀他,但是要将他发配北境,让他充军。你若跟随他,只有无尽苦头吃”
“爹!”
沈惊鸿忽然
大声叫唤,“我,我先回,回房了!”
然后,不等沈阔回应,立刻跑向房间。
沈阔怔了半晌,望着女儿房间方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是做错了吗?
“唉”
最终,沈阔长叹一口气,折身走出了沈府,进宫面圣。
御书房外。
天气晴朗,李政难得走出,手里捧着鱼食盒,撒着鱼食,看着面前的池水中,鱼儿争相抢食。
听完沈阔的回报,李政神色平静,缓缓将手中的鱼食递给在旁的王莲,随即语气有些怅然道:
“太傅啊,皇后今日又来找朕,埋怨朕让文君离开,你说朕做的这一切,可是对的?”
沈阔双手拢在袖子里,一脸面无表情道:“臣不敢妄言,陛下做的对与否,自有后人评说。”
李政缓缓点头,这才回到李准的
问题上,道:“连弩和信号弹,他要八成这也不是不行,朕多给他一成也无妨。他要现在出狱,你可知道他要做什么?”
沈阔瞅了皇帝一眼,道:“估摸是看炎王家小女和王家小女吧。”
李政看着沈阔,微微笑笑,道:“怎么,太傅的女儿呢?”
沈阔淡淡道:“老夫已将他休了,从此与我女儿再无半点关系。”
闻言。
李政脸色顿时微僵。
好你个沈阔,那是朕的儿子,朕的儿子你也敢休!
行,朕记住了!
李政内心记仇,但是表面不动声色,道:“好,朕答应他的请求,但需时刻让侍卫监视跟随,等三日后,立刻启程北上!”
沈阔颔首,转身离去。
老家伙向来说一不二,有时候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沈阔一走,李政再次捧
起鱼食盒,继续撒着鱼食,一边对旁边的王莲说道:
“哎,王总管,朕记得叶洪上次有说过他儿子该成家了吧?说是让朕帮忙张罗张罗。”
王莲一头雾水,不明白皇帝在说什么,只是他没记得叶洪有说过这样的话啊。
叶洪那个纨绔的儿子,终日无所事事,恐怕是娶谁谁倒霉,这京中有谁敢将自家女儿嫁给他啊?
“陛下,叶统领确实说过这回事。”王莲配合着撒谎。
李政满意的点头,略有笑意道:
“方才听太傅说他女儿已经休了夫,那正好,朕下道圣旨,便让叶统领得个儿媳吧。想必叶洪很愿意,再来太傅女儿毕竟嫁过,叶飞纨绔,二人都有所瑕疵,有些登对了,也不算是委屈了对方。”
王莲立刻大吃一惊!
陛下,您来真的?
这可能要搞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