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美国的行动不尽如英国人之意,反战情绪涌动,经济虚假繁荣,1切都让人们试图远离战争和对抗,对于菲律宾的武装计划在华盛顿-太平洋条约签订后就被终止了。
美国政府此时也沉溺于华盛顿条约带来的秩序之中,孤悬海外的安全感更加剧了这1份信任。
以利益为第1追求的美国显然不会在现阶段随意在西太平洋地区搞事情,阻了自己的财路,更不会随意调动战列舰。
而且,就算是美国想要调,也没有战列舰能够调动了。
现阶段太平洋舰队共有纽约级、内华达级、宾夕法尼亚级、田纳西级以及除华盛顿号外的科罗拉多级,共计11艘战列舰,均为超无畏舰,而在大西洋,美国仅保留了华盛顿号和新墨西哥级,共计4艘超无畏舰,已经充分昭示了对太平洋地区的重视。
毫无疑问,如果英国再跳脱1点,美国非但不会将战列舰往太平洋调,还有可能把战列舰从太平洋调往大西洋,毕竟,英国是真的要维护世界霸主的地位,就像是1只年老的狮王,敏感而脆弱。
当然,以英国的外交水平不至于到这1步,1战之后,英国已经将美国摆到了与自己等同的地位上了。
另外,中国也没有战争的兴趣,战争永远是最后的选择,更何况20年代的底色并非战争与专制。
在欧战即将结束到华盛顿条约召开的这段时间里,中国和美国的太平洋对峙实际上达到了顶峰,虽然表现上与中俄战争之后相差不大,但本质上已经从普通利益之争上升到了战略之争。
中美英3国都进行过对应的预案,但是,随着中美两国的太平洋对话渠道发挥作用以及华盛顿体系建立,在这1轮又1轮的斡旋中,中美亚太稳定格局已经与英法主宰大世界的大框架相契特,有了稳定的外交协调渠道,也就决定了亚太地区在未来十至2十年的稳定。
对于中国来说,在东亚和东南亚地区,英国人也不可能限制中国的活动,尤其是经济上的活动,这个世界体系的改变。
两个典型代表便是日本和荷兰东印度殖民地。
从1920年开始,在华盛顿和巴黎,日本与中美英法4国重新缔约,取得了包括关税在内的部分自主权利,各国也交还了1部分租界,抛开国际公理这种场面话,也就是对德宣战和国际秩序。
当然,“民族自决原则”并不完全适用于亚洲,长期的殖民和帝国主义体系给华盛顿体系的实践留下了浓厚的痕迹。
日本也必然陷入两强相争的局面,如何抉择对于各国来说都是1件大事,激进抑或徐徐图之,但用强肯定不是1件好选择,从甲午后的情况来看,对于民族意识觉醒、正处于近代民族国家构建的前夜或者初步完成其构建的国家来说,强力干涉对方内政是1件非常忌讳的事情,尤其是对于1些天然偏激的国家。
机会均等、门户开放、不干涉内政、民族解放与经济圈等或新或旧思想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逐渐被整合到1起,有效的改变着中国的对外政策。
想要问鼎世界霸权,没有自己的外交体系是不行的,美国奉行的便是从罗斯福到威尔逊,逐步形成的理想的华盛顿体系,而在1定程度上作为同道的中国的政策也与之有1定的相近之处。
总体来说,还是要建立1个由各地区的主要国家领导的“国际联盟”,对国际事务进行裁决;
原生性的、符合人道与时代的、可交流的、产生于民族革命的政体更具稳定性,更适合成为中国的合作伙伴;
摒弃传统的秘密外交,保证公开外交,保证基于区域性组织的多边外交;
民族解放运动是塑造和保障世界和平的基础,各国各民族有权决定本国本民族的政府统治形式;
削减武备、防止战争;
保证国际贸易自由、航行自由、公正公开处理殖民地属地争议等。
当然,这套外交思想中不可避免的包含理想主义的成分,真正的实践也不可避免的受到旧殖民体系的影响。
同样的,就像门罗主义的效力天然受限于西半球,这套思想也有着实践上的区域限制,更多的还是反映在对亚洲地区上。
在具体实施中,中国没有传教士思想和传教士活动,也没有对民主体制的执着,更多的还是以经济为触手向外延申,并不关心对方到底是君主制还是共和制,是君主专制,还是君主立宪制。
当然,如果能实现共和体制自然是最好的,因为共和国的物质基础整体来说还是更好的,更容易获取经济利益。
而这1套思想落实下去,就很好的体现在战后中国在南洋地区的活动上。
南洋的势力,说少肯定是不少的,中美英法4国就不必多说了,美属菲律宾、法属印度支那、英属马来亚、缅甸、沙捞越以及中国交趾部,各方之间利益互相交织,互相制衡,保持着平衡,只不过这种平衡并不由英国掌控。
剩下还有4个势力,兰芳、暹罗、荷属东印度和葡属帝汶,兰芳是中国在南洋的代理人,这谁都知道,其与美国和法国交好,警惕英国和荷兰。
暹罗则长袖善舞,3个鸡蛋上跳舞,在中英法3国之间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