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寺先生,我对于贵国的遭遇表示遗憾,但我要指出,约界的成立是完全合乎条约规定的,而在北海道地区发生的1切事情,均无中国军人的参与,这与我们无关,中国军人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军纪,我们不会接受这样的污蔑!”
左念微说的自然是实话,中国军队从来没有直接参与任何有关他国内政的事务,而且国防军的军纪是左念微1手抓起来的,绝对是全世界独1无2的,无论在什么地方,军纪是绝对不松懈的。
军纪是1支军队战斗力的根本所在,军纪败坏只有1次和无数次,没有第3个选择。
因此,为了做1些脏活,自然也是有1些白手套的,在中日2十1条里,完成中日合办的日本警察就是最好的白手套。
西园寺公望知道自己的抗议是徒劳的,但这也是他必须做的,没有其他办法,现在的日本政府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分歧,前任首相桂太郎以军政强人的身份上台,但最终在各国的阻挠下,势单力薄的东京师团终究是不能收复北海道,使得日本人对于军队的信心基本丧失。
在中俄战争中的海战更是击碎了日本海军的信心,让日本望尘莫及的沙俄的庞大舰队就此消亡,其打击不亚于当年的日俄战争对于中国的影响。
战争上的失利对于1个军政强人形象自然是毁灭性打击,战争1结束,桂太郎自然就被弹劾下台了,最终被人在家中刺死,对于军队已经失望的日本人又将目光投向了伊藤博文,希望能通过外交和政治手腕挽救这个国家。
但这真的能行吗?
或许可以,前提是美国或者英国大力押注亚太,日本才有可能在其中走钢丝,保持1定的独立性。
但很可惜,欧洲和大西洋永远是美国和英国的第1选择,没有武力傍身,没有纷纭复杂的国际局势,日本的外交立国政策依然是行不通的。
另外,对于日本政府来说,他们是真的需要在民众面前表现出1种“我们也可以向列强说不”的样子,否则在中俄战争之后,日本出现的“只要跟在中国身后,1切都会好起来的,中国会帮日本解决所有问题”的论调将大行其道,日本民众也就真正丧失了对外扩张的心理基础。
日本人心里的那个大唐不能重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1点非常重要,哪怕是戳瞎自己的眼睛也不能看到。
然而日本国内的其他阶级却不这么想,正如日俄战争后满清治下涌现大批的革命团体以及大批赞颂“黄种人(日本人)战胜白种人”的文人论调,日本国内也出现了这种情况,整个局势正在剧烈恶化。
“西园寺先生,请回吧,您与贵国政府的抗议我们已经收到,对于贵国国内发生的1切事情,我们表示高度关注,希望贵国政府能够将《条约》落实下去,能够切实保护我国侨民的安全。”左念微向西园寺公望伸了伸手,“两国友好不仅仅是对于中日两国,更是对于亚洲都十分重要,我们不希望看到任何的意外发生。”
双方的交流实际上也没啥用,对于现在的中国来说,对日扩张会直接刺激到其他列强的利益,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应当趁着这段战略稳定期,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工业发展,好好消化东盛省和西域省(即外东北和外西北)才是正道。
围绕日本展开的东亚局势需要暂时按下暂停键了,大家手里都有事,东亚这点地方不值得全世界的列强凑过来。
送走西园寺公望之后,左念微从会客室离开,刚出门就看到辜鸿铭与朱尔典走在1起,朱尔典自然是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的标准模样,而辜鸿铭的穿着则是有些1言难尽,身上穿着褐色汉正装,虽然没留满清的辫子,但依然束发带冠,发型类似于秦汉时期,整个头发都盘在1起,在后脑勺编成辫子按照头发的走向盘成歇髻,前方头发盘起来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是中分,整体看上去阳刚大气。
“左先生,好久不见。”朱尔典看到左念微,打了1个招呼,朱尔典在1897年出任上海总领事、代理驻华公使,自然是见过不少面的,但最近几年肯定是没什么交集的。
“朱尔典先生,好久不见。”
左念微与对方寒暄片刻,跟着辜鸿铭将朱尔典送走。
“鸿铭,英国人都说了点什么?”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那几个老生常谈的问题,香港,西、南方边疆,商贸,还有没事挑拨挑拨咱们与德国的关系。”辜鸿铭摇了摇头,“不能指望英国人自己还回来,等国内这阵子安定下来了,还得要逼1逼英国人。”
在东亚,中国本身就是中英两国合作的利益点,只要中国依然是原材料和市场的提供者,这1关系就不会变化,在德国和美国的挑战下,英国不会跟中国撕破脸。
再者,英国想要完全制衡中国显然是不现实的,想要制衡中国只有大幅引入美国力量,可惜英美之间的关系比中英之间的要差多了,英美是经济上的完全的竞争者,而中国更多是合作者,无论怎么讲,英国人都不可能把1个现在已经是敌人、未来还是敌人的家伙引过来对付已经现在还是合作者的潜在敌人。
“准备找什么借口?”
“民族情绪嘛,找个机会,跟英国人开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