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温声细语了一会儿后,他便拿着锅盖走出去,
铲了雪回来扔进铁锅里,他痛苦的说道:“娘子,火种没了,这”
“傻子,你看看烛台!”
男子回身,这才看到被点着的蜡烛和烛台下的玉佩。
将玉佩递给那位妍娘后,男子开始生起了火。
徐载靖走在路上,一旁的阿兰同寻书走到他身旁,
阿兰透过围巾囔囔的声音传来:
“公子,那人喊了那么久,怎没人出来帮忙啊?”
徐载靖另一旁的青云道:“看旁边门口的积雪,那几家许是出不来了”
队伍中没受伤的侯府亲卫走了过来,从阿兰寻书二人的身上取下绳子,放在自己肩膀上后解释道:
“不为了出门,门口的积雪也该清一清!可是积雪那么厚,唉!”
阿兰和寻书对视了一眼,大概明白了,可能不是饥寒交迫没力气,就是已经
他们经过的这一片,并不是什么有钱的街坊巷子。
路边也不时的有被压塌的房子,但是里面却没有如之前那般的呼救声,
有的烟囱里还在飘烟。
而没飘烟的,不知是没人了,还是人没了。
徐载靖众人来到积英巷附近的时候,
之前的大雪压塌房子的情况便几乎没了,
因为这里虽不如兴国坊、南讲堂巷那般住的都是权贵,但也是汴京富户,房子自然是大而稳固,且有人清雪。
能看到的烟囱里,也多是冒着烟的。
和之前相同的就是,银装素裹的街道上,人很少。
除了各家门口,沿途平整的雪地上几乎看不到人畜的足迹,
来到了阔别七八日的盛家的时候,
门口的积雪出铲到了一边,将台阶露了出来。
寿安堂
地龙烧的火热,
窗边做茶的小炉子上的水壶正在呼呼的冒着热气,
雪地反光,
透过白色的窗纸将屋里映的很是明亮,
照出了窗棂上有一层凝结的小水珠。
很是温暖的屋子里,
罗汉床上,中间的小桌被移走,
盛老夫人倚在填充了棉花的大靠枕上微眯着眼睛,
老太太身下铺的是上好狼皮褥子,
房妈妈轻轻的走了过来,在老太太的腿上盖了一条棉花薄被。
床上靠里的位置,同一条狼皮褥子上,一个两岁多的娃娃呼呼的睡得正香。
房妈妈笑着看了看那娃娃后,轻轻的来到了旁边的次间,
里面崔妈妈正在专心的做着糕点。
房妈妈轻声道:“这槙哥儿,我瞧着怎么越来越像了。”
一旁的崔妈妈手中的动作不停,同样低声道:
“是呢,尤其是那双眼睛,而且,还这么亲老太太,卫小娘都引不过去。”
房妈妈笑着微微摇头,打心底里高兴。
这时,小女使丹橘走了过来,轻声道:“房妈妈,前院儿传话说,徐家两个哥儿来了。”
一听此话房妈妈和崔妈妈惊讶的对视了一眼,
“这天气,两个哥儿怎么来的?”
“说是走着来了的!”
两位妈妈对视了一眼,房妈妈轻轻的朝老夫人走去。
罗汉床上,
老夫人皱着眉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待听到耳边的声音,
感受到微微推搡她的动作,老夫人睁开眼后叹了口气。
侧头一看就看到了正在熟睡的盛长槙,想着方才卫小娘都不找,只往她怀里钻的样子,老夫人笑了一下:
“小泼猴~”
随后问道:“素琴,怎么了?”
“老夫人,前院儿说徐家两个哥儿来了。”
“这么大的雪,他们”
老夫人话没说完,欣慰的笑了笑后掀开了薄被道:
“把他抱到里面,让家里的柏哥儿他们过来。”
“茹安,把我的斗篷拿过来。”
盛紘领着,
徐载靖跟在哥哥身后进了盛家后院儿的时候,
就看到老夫人笑着站在寿安堂门口,
一旁的梅花树还未开花,只是落了许多的雪花。
老夫人身边的房妈妈,却不知为何看到徐家兄弟后,微微的感到了些多年未有过的不适。
“姑祖母,您怎么出来了!”
“你们苦苦跋涉来看我这个老婆子,我自当要来接一下伱们。”
和孙家一般,老夫人也是握着兄弟二人的手,进了寿安堂里。
进屋前脱了大氅斗篷后,徐载靖和兄长一起感受着屋里温暖舒适。
今安斋
卧房很是温暖,
被老夫人派来陪小娘的明兰,
正在同卫恕意学习书法。
她抬起了头,
就看到小蝶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娘,老夫人院里叫哥儿姐儿都过去。”
卫恕意看着桌上明兰的字,没抬头问道:“怎么了?”
“说是徐家的两个哥儿到了。”
卫恕意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的道:“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