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冷静的细细说了整个事情。
最后,看着一直沉默倾听的倪祈秋道:
“秋姐儿,自来了家里,也没说句话,你是怎么想的?”
倪祈秋站起身,蹲了一礼道:
“汤大家不奏琵琶,乃是家国大义。官人保护杨娘子亦是知恩图报,官人的袍泽是义愤填膺,皆是义举。外甥媳妇没什么好说的,哪怕官人因为此事落了罪,我也愿陪着他。”
听到此话的孙氏微微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倪腾岳则是面上满是怒色的说道:
“这白高国使节,让汴京琵琶大家当众在白高国人面前演奏《延州忠魂曲》,拿我大周尽忠将士作筏子!这般下流的作为!非人哉!”
“合该让我大周使节去白高国城中,当众询问白高国皇族,何为聚麀!”
一旁的孙家嫂嫂有人低声问道:“这岳哥儿说的什么意思?”
“白高国开国皇帝,和太子妃胡搞,被太子攮死的。”
坐在椅子上的徐载章解释道。
“当真是”
还是孙家大嫂说道:“有如此原委,哪怕是因为靖哥儿,两国开战,侯府也当无事。但,咱家里老太太担心,只让我说,如若需要,孙家会派人去求曹家三爷,也就就能护住十娘你的儿女,让你莫要太过忧心。”
站在孙氏身后的谢氏和华兰对视了一眼,两个儿媳的眼中都满是感慨。
“嫂嫂,妹妹我也觉得我家定是无事的,所以为免家中父母担心,嫂嫂们还是回去吧,把倪丫头放我这儿。”
“十娘想的是!那,咱们走?”
呼啦啦一帮孙家的嫂子们出了徐家。
送人的时候,华兰在自家婆母身边低声道:“母亲,那我便派人去盛家通知一声,免得家里人担心。”
“去吧。”
最快到皇宫边上的是各衙司精干的吏员们。
汤大家、杨落幽、祝庆虎的袍泽、潘楼小二敏哥儿等都被分开,接受吏员们的讯问,又有文吏坐在一旁快速的记录着。
同时有女郎中查看着汤大家和杨落幽头皮和脸上的伤情。
也有人在看着祝庆虎身上的贴身‘棉袄’。
当大周在汴京的高官们来上‘晚朝’的时候,发生在潘楼的事情全貌已经被精干的吏员们问的差不多了。
将各自记录好的‘笔录’递给前来的小内官,小内官拿好后快速的回了皇帝所在的宫殿内。
慢慢的,距离皇宫远近不同的朝中大员纷纷抵达,传看着此次事件的具体经过。
而皇帝则是在御案后面就着明亮的蜡烛看着刚刚送到的两所特务机构的密档。
“咳咳。”
听到皇帝的咳嗽声,皇宫书房内议论的声音低了下来。
看着坐在绣墩上的臣子们,皇帝道:
“具体事情爱卿们也知道了,该当如何,那便论一论吧。”
“陛下,白高国使节,如此狂悖无礼挑衅我大周,如此结果臣以为,大快人心!”
“陛下,还请三思,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此时大周、白高两国尚属于和平,一国使节终究是客,如此待客,臣以为不妥!”
“大相公,你刚才说大快人心,可,以后如若周、辽两国有变,我大周还要联合白高国对付北辽,此时恶了他们,以后该当如何?”
“陛下,臣看了文书,事情起因,皆是那汤姓乐伎不愿弹奏,此乃是事情之因,处罚了那乐伎,给白高国一个交代便可!”
“杨舟,你身为礼部主客员外郎,你下属官吏,本就该在白高国使节提出奏《延州忠魂曲》这等无礼要求之时当面制止,如若如此,怎又会有后面之事!”
“明明是尔等礼部官员失职,如何说得出处罚乐伎之言!”
听到吏部尚书李光任的话语,殿内诸位高官相互看了一眼。
那位礼部官员绣墩上如同有荆棘一般,不安的坐着,神色有些惭愧的看了皇帝一眼。
殿内一直没说话的清流高官,勋贵武将,看向李尚书的眼光里满是赞许,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唔,拓西侯?”
“回陛下,臣以为,李尚书说得对。”
“英国公家的大郎?”
站在勋贵武将中间的英国公长子站起身躬身一礼后道:
“陛下,小臣等,在北方备守北辽,从未有想过依靠他国!亦是以为李尚书说得对。”
礼部主客员外郎杨舟起身说道。
“可,陛下,下午白高国递交的国书您也看到了,那受伤的侍从在白高国的身份实在是尊贵的。如若不给他们个说法,臣”
“礼部的,先退出去吧。”
礼部尚书全程没有说话,听到皇帝的吩咐,便起身行礼后,落寞的走了出去。
皇帝看了他背影一眼道:“假作侍从,还暗施冷箭,此人众卿家怎么看?”
刑部的皇甫尚书起身道:“陛下,臣斗胆请问此人是什么身份?”
“乃是白高国的梁太后的小叔子。”
听到皇帝如此通俗的话语,皇甫尚书一愣:“是白高国李氏皇族,白高实权亲王?”
“不错。”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