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炼铁炉里正烧着数十把剑,容欢握住谢宁莞的手,侧身护着谢宁莞,二人一起走进叮叮当当的炼剑室。
赵靖瑄最后还是走了,这个结果谢宁莞想到了,但真的看到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时,她还是忍不住上前追了几步。
那声‘小心’哽在喉间,直到他翻身上马扬尘离去也没说出来。
而容欢站在一旁瞧得一清二楚,就在谢宁莞追出去时,赵靖瑄悄悄放慢了脚步。
可到底还是错过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就一直在错过,容欢也为此感慨过许多回。
一身膘肉的掌柜从铁水里捞出一把利刃举到她们面前,喜哈哈道:“姑娘,这把匕首小巧,适合你二人。”
谢宁莞扫了一眼,颇为嫌弃地转过脸,容欢会意,从袖子里掏出一袋子的银子,“我们主子要打造一柄能劈山开谷的尚方宝剑,这是定金。”
掌柜双眼放光,两手接过银子,谄媚道:“姑娘放心,这活交给我剑宝阁准没错,不消三日,图纸定能送到姑娘手中。”
容欢不搭话,静静地跟在谢宁莞的身后四处转悠,一手扶着她,一边左右观望。
视线扫过一池金色的火水,谢宁莞被池水中的剑吸引了目光,停下脚步,驻足在原地,冷若冰霜的眸子斜斜瞟向掌柜。
“那把剑可有人要了?”容欢指着水中的剑。
掌柜脸色一变,似乎才发现池水里还泡着一把,忙捞起,用金帛左擦右擦。
容欢好奇他为何这般紧张,探身过去一瞧,发现那把剑十分眼熟,可看了好半晌就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直到看见剑柄上刻着的燕字,她才反应过来。
掌柜抱紧软剑,抢先一步出声,“哎呦姑娘,这剑您就是出再多的银子,我也卖不得。”
“公主,是王府的剑。”容欢曲身凑近,补充道。
谢宁莞眨了眨眼,惊讶地看向容欢,蹙眉问道:“王府的剑怎会出现在这?你没看错?”
容欢摇摇头,“上头刻了个燕字,奴婢瞧得一清二楚。”
至于它为何会出现在此,她也不知晓,带着疑虑,问道:“为何卖不得?”
“这这!”掌柜支支吾吾,“此乃燕王府的软剑,就是给我十个胆,我也是不敢卖了去。”
果真是燕王府的,谢宁莞惊了一瞬,往那把剑的方向看去,发觉瞧得不清,又上前走了几步,冷声问道:“既是燕王府的剑,为何会在你这?”
“二位姑娘有所不知,成侍卫十日前就将这剑送到了我这,送来时,剑齿都断了一大截,我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齐了修剑的物件。”掌柜得意洋洋地道:“这不,经了我手后,看着可是与原状……”
“你说什么?剑齿都断了?”谢宁莞截断他的话,厉声问道。
“那可不!”掌柜感叹道:“一瞧就是和武林高手过招了,可成侍卫也算得上是武艺高强之人,剑都被毁成那般了,竟都未受一点伤,当真叫人佩服!”
经他提醒,容欢想起了成风的剑是一柄弯刀型的,并非是这把软剑。
“这把软剑不是成风的。”容欢将这一发现告诉谢宁莞。
而容欢这话让谢宁莞若有所思,不是成风的剑,但却是他送来的,能叫成风亲自送来,这剑除了是谢琰的,她想不出任何人了。
意识到这点,她第一反应是要掌柜把剑造得坚硬些,万不可让人轻易就折断了。
吩咐好要打造的剑后,谢宁莞由着赵靖瑄派来的随从一路护送回了一品楼。
他们得了赵靖瑄的军令,将人安全送达后,并未离去,而是开始寸步不离地跟在谢宁莞的身后。
自此,她的身侧多了两名武艺高强的侍卫。
在一品楼等了几日,这剑宝阁的图纸果真按时送了来,只是送来的时辰太巧了,谢宁莞当时正在景和路的三家药铺逛悠。
她从三间药铺逛了一圈出来,坐在回一品楼的马车上,看着从铺子里拿来的小黄姜,拿起一块放于鼻间嗅了嗅。
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不过辛辣味倒是有些重。
想起掌柜说的近日来买小黄姜的人多了不止一倍,城外的价格更是翻了好几倍,她只觉有些不对劲。
小黄姜多用于祛寒,感染风寒之人最是需要,若说买小黄姜的人多了,那就意味着城内城外有不少人感染了风寒。
这于她而言是好事,能趁机抬高姜价,但这对大辽来说可谓是一场灾难。
风寒人一多必定会引起疫病,届时不说城外,就是皇城内也得变得乌烟瘴气。
若北垣小国和西蜀蛮地再一出兵夹击,大辽江山可就危在旦夕了。
想到此,谢宁莞就头痛不已。
容欢扶着脸色不虞的谢宁莞走下马车,方站稳,一娇俏女子就如一只花蝴蝶,直冲她飞奔而来。
“王妃终于回来了,奴婢都急坏了。”
不等说话,容欢抢先拉开黏在谢宁莞身上的春桃,佯装恼怒道:“你且慢些,王妃都要被你给撞伤了。”
谢宁莞睨了容欢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春桃,“怎的出府了?咳疾都好利索了?”
“好了好了!”春桃搀扶着谢宁莞走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