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乐瞧着他看得入神,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一把拉过他的胳膊,拉起男人的衣袖:
“今天给你输液的时候,医生说……你胳膊上怎么这么多伤口?”
在急诊室,邢邵昏迷的时候医生给他扎针,许安乐就注意到邢邵的胳膊上全都是小刀划开的伤口,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现在可算是逮到一个机会问一下了。
“猫抓的。”
邢邵迅速将衣袖拉了下来,漫不经心地说。
“哪儿有猫能抓成那样?”
“一群猫。”
欲言又止,许安乐知道,当邢邵不想解释一件事情的时候,那他打死都不会说的。
吧唧了两下嘴,和邢邵一前一后走在空荡荡的医院走廊上,最终,许安乐先点破了这一层:
“邢邵,你有心理方面的问题吗?”
邢邵站定脚步,扭头看着许安乐的方向,回答得肯定:
“没有。”
这个时候许安乐不淡定了:
“你想好再说,你的医保可是我给你交的!”
邢邵:……
邢邵的生活经验少得可怜,也没有干过会计,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许安乐,堵单位看不到自己的医保消费情况:
“那你去查啊,没有就是没有。”
他这么理直气壮,许安乐挠了挠鼻子,觉得有可能是真的:
“你生什么气啊,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看许安乐服了软,邢邵本来不安的心放了下来——
哦,看来单位是查不到。
他转身走在前面,按下电梯,带着许安乐去了许丝雨的病房:
“现在那个袭击许丝雨的人都没有抓到,你就心这么大到处乱晃?不怕她再有什么危险?”
许安乐没想到自己晚上上下楼跑照顾两个人还照顾出错了,眉毛一竖:
“不是,大哥,你们两个人……”
“嘘,这是医院。”
“……”
许安乐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就被邢邵给堵了回去。
两个人在许丝雨病房外坐着,许安乐不擅长熬夜,他有一套严格遵循的生活作息,在快到三点的时候人就已经受不住了。
“你回去睡吧,我在这儿陪着。”
“这是我妹妹,我不能走。”
邢邵瞧着他眼睛都睁不开,领着许安乐下了楼:
“我又不会把你妹妹怎样,回去吧。”
打了个车,将许安乐安顿在出租车里,邢邵远远地目送车子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而后朝着病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但很快,他意识到有一个脚步正在自己身后,有意地和他重叠在一起,掩盖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