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正一双三角眼冷漠无情的扫过一帮胡人，“你们是跟着我，奋死一搏为大汗报仇雪恨，杀出一条生路来。还是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跟栾缇汗征战阴曹地府？”
一众胡人齐齐打个激灵。
这毡帐中的风实在太冷了。
尤其是一边烤火一边吹风，冷的人感觉刺骨。
“大汗遭遇不幸，瀚海王就是最尊贵的大人，我们任凭瀚海王差遣！”
众人互相看了许久，终于退出来一个代表，对范文正纳头就拜。
成王败寇，在他们这些胡人中体现的最直接。
说什么报仇不报仇，人走茶凉，身死道消才是最真实。
“那好，去约束好你们的族人，现在所有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想被允朝一网打尽，最好齐心协力杀出一条血路来。”
范文正面无表情的说完，挤出一个笑容，“祸兮福所倚，狗皇帝要赶尽杀绝，但我们也不是没有优势，至少现在我们入关了，脚下站着的是允朝的土地。只要击溃了这次的允朝大军，整个允朝江山，还不是任由驰骋！”
“我们还有过半人口，二十多万人马，生死存亡之下，拉起十万可战人马也不是难事，不是吗？”
一帮胡
人愣了愣，艰难的笑起来，“瀚海王说的对！”
范文正和蔼了许多，“好了，去吧，只要大家精诚一致，饮马江南也未必不可！”
“大王说的对！”
一帮胡人僵硬的保持着笑脸出了毡帐。
刚一出毡帐，顺人的僵硬笑脸瞬间恢复成一张死人脸。
等离的选了，就有人安耐不住，恶声恶气，“该死的，咱们还真的要听这个混蛋的话吗？”
他可是该死了大汗，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栾缇部！
“听不听他的，都得先打垮允朝的军队才行！”
“至少他有一句话没说错，咱们现在入关了，征战所有能战勇士，集合十万大军击垮进攻的允朝军队，这片沃土就都是我们的，到时……”
这人话没说完，只是回头阴恻恻凶狠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大毡帐。
其意不言而喻，动度过危机，范文正动汉人要杀要剐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一众胡人沉默片刻，脸上纷纷发狠，一言不发的离开去召集勇士。
毡帐之中，钟鑫硕去而复返。
看着麻木端坐的范文正，钟鑫硕满脸的“大人，咱们……”
范文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事不可，未有走为上计了。”
说完，
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身强撑的冷静全都泄了出去，整个人看上去都苍老了。
钟鑫硕不想放弃，“大人，这……咱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半数栾缇胡人在手，咬咬牙凑出十万可战兵卒不难，又在关内，放手一搏未必不能……”
范文正抬手在此打断了他的话，神情凄苦一片，眼神愤恨，“我何尝不知还有一搏的可能，但栾缇汗这蠢货的死，已经让胡虏与我们离心离德。有外敌压着的时候还好，可一旦破了允朝围剿的军马，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咱们了。”
“终究是非我族类。”
可恨栾缇汗愚蠢，狗皇帝奸诈，让我二十余年谋划付诸东流！
钟鑫硕沉思，满脸挣扎。
大好机会毁于一旦，他心里接受不了。
“不要想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招呼好我们的人，先用心帮忙问住局面，等胡虏跟围剿兵马僵持起来，咱们立刻就找机会遁走。”
范文正眼中恨意不减，却重新冷静振作起来。
自从夺国失败到如今二十多年，他的隐忍功夫已经深不可测。
钟鑫硕满是颓败，“可我们走了，又还能去哪里呢？”
范文正眼中闪过神光，没有说话。
……
“你很恨我？想杀了我。”
养心殿后殿，已经成了秦云专属的练武场的花园里。
秦云与栾缇汗相对而立。
栾缇汗红着眼睛，像一只困兽，满身暴虐痛恨，盯着秦云磨牙。
咯吱咯吱的磨牙声隔着几步远都能听得到。
栾缇汗盯着秦云不说话，恨意却如潮水怎么都掩盖不住。
他也没有掩盖的意思，他只想杀了秦云。
大业已经不可图，唯有杀了秦云这个始作俑者一解心头只恨，他才能抱着大业未成的遗憾去死。
秦云挂着淡淡笑容，一片泰然，冲栾缇汗招了招手，“保持住心里这股痛恨，朕需要你的痛恨。来，放开手攻过来，机会朕给你，抓不抓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多好的一个工具人，还是大宗师，简直是磨刀石的不二人选。
拿来修炼武功可不趁手的很么。
就是可能会咬手。
不过在深宫大内，秦云一点不担心栾缇汗发狠能干出点什么。
因噎废食的顾虑完全没有，有的只有满心充斥的跃跃欲试。
“吼~狗贼去死！”
栾缇汗一声兽吼，猛扑而上，狂暴宛若野兽。
一双大爪撕风，一抓脖颈一抓天灵。
栾缇汗恨极了秦
云，出手就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