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让宫里来的使者等呢,我们还是快些收拾了入宫吧。”
初念双腿没了禁锢,一脚踩在了他松垮的欲坠的裤腰上,没让他脱下来。
哪知时聿根本无心离开,顺手抓了她的脚踝,带着她的玉足就向下他腹下滑去。
脚掌心瞬间被烫了一下。
他这又是要作甚?
门外又响起吉祥的声音。
“主子,这趟进宫不止是受赏,您还得去一趟皇后的寿宴呢,若是去的晚了怕是要叫人说闲话的。”
初念连忙道:“夫君莫要磨蹭了,崔皇后的寿宴可耽误不得。”
时聿抓着她的脚踝的手松了劲儿。
初念趁机抽回了脚,一个骨碌下了榻,扯了衣裳给自己穿戴好,又拿出时聿的衣衫给他着装。
“虽说世人都传这个崔皇后在陛下心中,永远比不过已故去的太子母妃,可是他们都只是嘴上这样说,行动上巴结的可不慢,你莫要被那些人精骗了。”
“虽然如今陛下对你依仗,可局势瞬息万变,该要打好的关系还是要用点心,不可再目中无人了。”
时聿眉头轻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
“夫君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初念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生怕他下一瞬又将她压倒在榻上。
“我只是在想,夫人竟会为我打算了。”
“你我夫妻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多为你打算一点也是理所应当。”
初念最后理了理他的衣襟,又唤了小予进来为她梳妆。
上了马车,从时府到皇宫的路上,时聿未发一言,眉头还一直拧着。
这倒叫初念有点摸不着头脑。
方才在榻上还一副亲昵关切的姿态,怎么穿上衣裳就立刻变了一个人似的?
“夫君这是怎么了?”初念轻声问。
“怎么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怎么了,还要问我怎么了。”时聿埋怨似的看着她。
“你不说,我又没有读心术,怎么能知道你怎么了?”
初念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好,那我便告诉你我怎么了。”
时聿忽然正过身来,擒住她的双臂让她正视着他。
“我不希望你是因为理所当然而为我打算,我希望你是因为发自内心而想为我打算。”
初念怔怔的,才明白他是在指出门前她说的那句话。
“可是,这两种不都是为你着想吗,有什么区别呢?”
“怎么没有区别!”
时聿话音陡高几分,抓着她的双手也用了力。
但初念就这么呆滞的看着他,似乎还是不明白区别在哪儿。
“罢了。”
心中那股气忽然就泄了,时聿松了手,默默道:“我还是再等等吧。”
“时大人,陛下特意允许您带上亲眷一同入殿前受赏。”
刚走到承乾殿,刘掌印便亲自来迎了。
“真是不巧,我夫人今日贪凉染了风寒,怕冲撞了陛下,还是劳烦掌印带她在偏殿等候便好。”
抓住程忡是玄机营的的事,与初念并无关联,可陛下却额外恩允初念也一同入殿,意图很明显。
就是想借此探一探这个罪臣之女,是否尚存司马昭之心。
可初念已经失忆,这虽并不是什么必须隐瞒皇帝的事情,但一定会不可避免的提到程忡。
时聿不想她再听到任何关于这些了。
“哟,那可得多注意身子,夫人请随我来吧。”刘掌印笑眯眯的朝初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初念虽不知为何时聿要说她染了风寒,但还是装模做样的配合咳了两声。
“那就有劳掌印带路了。”
“夫人客气了。”
等候的偏殿不算太远,但会经过主道,初念瞧见了不少奔着崔皇后寿宴而来的人。
其中就包括坐在轮椅上的司空滕。
还有一旁的月儿。
“三殿下近来可好?”
既然打了个照面,那就免不了要寒暄几句。
“很好。”司空滕笑着点点头,将她从上到下梭巡了一圈问,“你的伤势好的如何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
初念有些讶异,“三殿下怎知我受了伤?”
“那日红玉楼闹出这么大动静,我想不知道都难。”
月儿看着初念,眼眶红红的。
“是啊姑娘,我后来听说您昏迷不醒的时候都快急死了,去了几趟时府想看看您都被拦在了外面。”
“真是难为你还这么替我担心了。”初念拉着月儿的手有些欣慰。
月儿虽曾是她的丫鬟,可到底现在跟的是司空滕,她便不再是月儿的主子了。
“只是,你为何会出现在红玉楼,那可不像是你会去的地方。”司空滕问。
是啊,她为何会出现在红玉楼。
她也不知道。
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自醒来后,她的记忆总是会出现大片的模糊与空白。
就像她记得她曾经在司空滕府上住过一些时日,也记得月儿是被他救下的,可每当她去想前因后果时,就陷入了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