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这个时代,女子出嫁从夫,未嫁从父,出路本就无他,特别是像她这种一无所有的女子,除了嫁人便只能上山做姑子去。
做姑子大概是行不通了,她是断放不下世俗的牵挂的,但是嫁人又有谁愿意娶她一介罪臣之女呢。
时聿向皇帝求娶她,无异于送了她一条生路,以他如今的权势地位,大可以娶对他仕途有帮助的世家女子,扩张巩固人脉,可他却娶了她。
这对他日后没有半分好处,甚至有可能是拖累。
初念心酸了几分,自知惭愧:“我会连累你的。”
“男儿闯荡,靠的是自身谋略智慧,又怎会轻易因一个女子而受连累。”
时聿似乎看不惯她如今这副卑微又敏感的模样,若是可以,他倒宁愿整日看她那副高傲又矜贵的姿态。
若是日后他的仕途真有了坎坷,那也是他自身能力不足,那些动不动就说受人牵累的男人,大抵是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罢了。
“若是觉得愧疚,那你便乖一点。”
时聿低沉呢喃的嗓音窜入她耳朵里,引起初念背后一阵鸡皮疙瘩的酥麻。
“回报我。”
初念循声望进他深沉的眸光中,有震慑,也有侵略,朦胧的烛火为他锋利的轮廓添了几分柔和,看起来迷离又沉沦。
与他白日里对她的那副冷峻模样大相庭径。
初念已没了对他的恐惧,脑子里除了羞赧还是羞赧。
她樱粉的唇瓣微张,想说些什么,下一瞬便被时聿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