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漆黑如渊。
心疾吗
他不是不知初念玉叶金柯,娇花易折,可却从不知她患有心疾。
昔日国公府屹立时,初念尚可钟鸣鼎食的娇养着,但一朝鸿鹄堰坍塌,她的所有荣华也一同化为虚无。
三年前,镇国公奉命修筑鸿鹄堰,这是为两岸百姓造福祉的大工程,此为殊荣。
但两日前,雨水充沛河水湍急,耗费数万量白银修建而成鸿鹄堰却被轻易冲垮。
明明耗费的是最好的材料,效果竟不如最廉价的草木坝。
皇帝勃然震怒,而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镇国公。
这一切都蹊跷得很。
吉祥在一旁问道:“主子,这个姑娘是”
塌上的人儿瘦得有些脱相,他仔细瞅了瞅才辨认出了她是谁。
吉祥瞬间大惊失色:“主子,这,这可是钦犯啊,她现在不应该入宫为奴了吗!”
时聿缄口不语,指腹替初念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
他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最是清楚:窝藏罪臣之女,是死罪。
可那宫墙后的日子有多艰难,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曾经的时聿只是一介白衣,在镇国公府做门生,因才学武功俱佳,有幸得初忠荣举荐入了宫,进了玄机营。
他从最低等的典史做起,一路过关斩将爬到了总都虞的位置,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位置多么的得之不易。
“初姑娘曾经那般戏耍于您,践踏您的真心,您也要冒天下之之大不违收留她吗!”
吉祥不愿看主子冒险。
他是自时聿在国公府读书的时候便跟在他身边了,自是知晓一些前尘往事。
时聿微眯着眼,黑瞳泛起凌厉。
是啊,他不是应该恨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