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香刚禀告完,就瞧见连盛微皱眉头进来,“林浅意,随我入宫。”
“入宫?我可以不去吗?”林浅意蹭地站起来,下意识拒绝。皇宫那般可怕的地方,她才不想去。“我不想去,我害怕皇宫,害怕宋昭月。”
林浅意是真的不想去,如今的皇宫,就是皇帝和宋昭月那一对“狗男女”的天下,皇帝对她不感兴趣,可宋昭月想要捏死她,动动手指的小事儿。
凤印早已在昭月贵妃的手里,太子妃横死,这么大的事情,昭月贵妃自然得出面处理,林浅意才不想和昭月贵妃撞上,因为她不想自寻死路。
她的性命,别人当作稻草,她自个儿珍惜啊。
“太子妃身边的行女官指证,太子妃的死,与你有关。”连盛说道,“我陪你走一趟东宫,且安心,有我在,太子殿下动不得你。你只需跟在我的身旁,不必说话,走一趟就是。”
“太子妃的死,与我有关?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是脑子有病,跑到东宫暗害太子妃,我能害得着吗?”林浅意万万没想到,她还未来得及吃太子妃之死的瓜,不曾想,她才是被别人吃的瓜。
前些日子,林浅意忙活着和思晴公主“抢男人”,她还寻思着太子妃能憋出什么坏招对付她,先前买凶杀人都用上了,下一回呢。
“将军何意?您是禁卫军统领,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旗帜,亲自抓捕并审问我吗?”
“是。”连盛倒是实诚,回答的干脆利落。
托连盛的福,林浅意没被禁卫军押送,还一路乘坐马车到宫门。行女官只是空口说,并未拿出证据,所以,林浅意连嫌疑人都算不上。
东宫,上手位置坐着太子殿下,冷着一张脸。旁边站着皇帝的心腹李大监,李大监的日常差事是侍奉皇帝,明面上的职位是内务府主管,掌管刑讯;另一层隐秘身份,才是龙暗卫首领。
可惜,太子殿下不知李大监的暗里身份,若是知晓,只怕早有拉拢的动作;若是知晓,就会后悔不该轻视太监。
“孤的东宫是龙潭虎穴不成,还得劳驾将军陪着连少夫人?”
太子殿下郁闷至极,心里怄死,理智告诉他,该和颜悦色拉拢手握兵权且皇帝心腹的连大将军。可每回见到连盛,太子殿下筑起的理智,转瞬轰然倒塌,一开口,语气不能善。
“回禀太子殿下,事情牵扯到将军府,臣已向皇上禀明。”
“但,臣身为禁卫军统领,负责皇宫内外安全,太子妃之死,既然疑点重重,又有行女官指证林浅意。皇上下旨,命臣协助李大监严查此事。”
连盛回答的不卑不亢,意思明显,他为何出现在东宫,自然是奉皇帝旨意。
再说,有内务府主管刑讯的李大监在,他会徇私枉法吗?
绝对不会。
太子殿下对他莫名的敌意,连盛心知肚明,面上不显。
“太医,你再给连大将军说一说太子妃的死因。”
不等太医回话,就有宫人一脸急色禀告,“李大监,行女官跳湖了,人人死了。”
这下轮到李大监着急了,行女官人在内务府的牢狱里,怎么会跳湖?她怎么跑出去的?谁给行的方便?
满脑子问号,李大监的目光下意识飞速看了太子殿下一眼,赶忙掩住情绪。
“李大监何意?怀疑孤的手伸进了内务府?弄死行女官?”
“孤的太子妃死了,孤才是苦主!”
“奴才万万不敢。”李大监跪在地上,在皇宫里生存,道路千万条,认错第一条。
行女官一死,为太子妃看诊的太医便成了关键的突破口,不过,有掌管内务府刑讯的李大监在,他亲自下手,不过半刻钟,太医就里里外外撂得干净。
太医招供,太子妃死于药物,不是中毒,而是过量。原来,太子妃宫寒不孕,为此常年调理,可她近些日子心烦又心急,情绪极不稳定。
丞相夫人尸骨未寒,丞相大人就告诫太子妃在东宫安分守己,无事不必再回丞相府。更过分的是,丞相大人竟劝说她将来从庶子中挑选一人记养在名下,不要执着于生子,更不要再造杀孽。
凭什么?她偏不!
从东宫出来,林浅意抬头望天,连盛的声音响起来,“快要下雨了。”
“可是,我想走着回将军府。将军有事先忙,不必陪我。”林浅意心想,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干净,皇宫里的空气,哪怕掺着黄金的富贵气味,也透着一股腐朽霉质。
“我陪你走走。”不知为何,明明林浅意入东宫,不过走个过场,甚至连一句话不曾说,可他的心,莫名的不适。
林浅意受的委屈,何尝不是与他有关。
“将军不忙?李大监刚刚不是还说在内务府等将军商讨要事。”
林浅意其实想一个人走一走,静一静,再说她有蜜香陪着,不需要连盛,他们要是这样相伴走回府,只怕酸言酸语传到宋昭月耳中,她的性命又该被惦记了。
古话说,红颜祸水。怎么到她这里,就反着来,她成不了红颜祸水,连盛却是她的“红颜祸水”。
林浅意不禁想,她要是哪天死于非命,宋昭月就是凶手,连盛就是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