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争一男的老旧戏码,无论上演多少回,哪怕剧情雷同,围观群众总能欣赏得津津有味,欣赏多少场都不嫌腻。
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戏子幻羽,难道你不想看看是谁抢了你的心上人吗?”
“冲过去,扯掉她的面纱,让她曝光在世人的面前,让她遭受千人辱骂万人唾弃”
又有一个恶毒的声音响起,“戏子幻羽,还等什么,去抓花老女人的脸,看她还敢出门勾引男人吗?”
“去啊去啊!”
“戏子幻羽,你真真是可悲可怜,小玉楼宁愿被老女人包养,取悦老女人,都不乐意要你。你啊,还唱什么戏,不如去下等窑子卖身,那里的男人多得是”
一声接着一声,一浪高过一浪。人性之恶,人性之脏,人性之污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林浅意和新秀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一抹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额外安排了戏份?
新秀一直在悄悄观察混迹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的人,这些人平常打扮,说话的时候故意以袖子遮挡面部,迅速说完,迅速撤离。
“少夫人,只怕有人心思不纯,借趁东风,伺机报复。”
“她们的目标看似对准戏子幻羽,实则正合力挖一个大坑,意欲借戏子幻羽之手活埋了丞相夫人。”
“是谁?是谁这般仇恨丞相夫人,恨到意欲摧毁和弄死丞相夫人?”
两人默契地一同想到:唯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好见机行事了。
不等林浅意和新秀理清思绪,戏子幻羽的情绪突然失控。
“啊”
“啊啊啊啊”
“你们这一对不要脸面的狗男女,害了我!”
“那就同归于尽,一起赴阴曹地府继续争。”
“哈哈哈”
“一起死啊!一起死啊!”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之下,戏子幻羽嚎叫着扑过去,一头撞向小玉楼和丞相夫人。
危险来临的那一瞬,丞相夫人清醒了,死亡压境的可怕,她承受不住。
“不”丞相夫人出于求生的本能,想要躲开戏子幻羽的撞击,可她的衣袖被小玉楼死死地扯住。
那一双清澈纯净的眼,不知何时添了憎恨,变得格外陌生。那一张和记忆里重叠的、熟悉的脸,不知何时染上了冷意。
记忆啊,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丞相夫人猛然惊醒,小玉楼不是那个人,他连替代品都不算。
苏嬷嬷说得对,小玉楼处心积虑地接近她,心思不轨,他要做什么?
报仇吗?为谁报仇?
可惜,丞相夫人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呼救,更来不及自救。
她眼睁睁看着戏子幻羽扑过来,一团黑影淹没了她。
“夫人啊”
“啊”
“啊啊啊啊”
“杀人了”
“死人了啊”
砰砰砰!腥血飞溅!糊了好些人的脸。
“天呐,怎么是丞相夫人?”
“啊,死的三个人里,竟有丞相夫人?”
“这么说,包养小白脸的老女人,老牛吃嫩草的老母牛,是丞相夫人?”
“这算同归于尽,还是殉情?”
好巧不巧。
应该说,时机刚刚好。
太子妃刚踏入盛世戏楼,就瞧见两女一男以怪异的拥抱姿势,从高高的舞台上飞落而下,重重摔在地板上。
最下面压着的女子,面纱早已不见,露出一张保养姣好的面容。
“母母亲?”太子妃不知事情原由,短暂大脑停滞过后,她迅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情绪,悲伤之色匆匆滑过,接着是冷漠,最后被狂喜覆盖。
母亲横死,死在盛世戏楼,盛世戏楼是将军府的产业,她是最有力的人证。
丞相府,东宫,将军府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也不是动怒的时候,她得借由“丞相夫人的死”,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再实现丞相府和东宫的利益最大化。
对于上位者来说,即便是亲人,不管死,或者活,都得为她发挥最大的价值。
弄死林浅意,再威逼利诱连大将军投诚于太子殿下。
对对对,就这么做。
“还愣着做什么,新秀,你去二楼,将所有大夫请来,先救丞相夫人要紧。”
“是是是,少夫人。”新秀提起裙子就跑。
林浅意继续吩咐,“拿着将军府的牌子请太医,速速禀告将军,请将军立即报官。”
“将凳子搬来大堂,上茶水糕点。”
“诸位贵人请见谅,今日盛世戏楼突发命案,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谁也不想,谁也不愿看到。”
林浅意好一通吩咐,她干脆扯下面纱,如今盛世戏楼出了命案,她作为将军府少夫人,又是人证,已没有遮面的必要了。
“在府官大人到来之前,劳驾诸位贵人先等候片刻,这份人情,将军府记下了。”
林浅意说完,恭敬行礼,这致歉的诚意,让人不忍拒绝啊。当然,关键在于林浅意搬出将军府这座靠山,能让连大将军欠下一份人情,这样难得的好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