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圈?
这是玉棠从未料想过的答案,她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还都未在猪圈里待过。
她刚想问,这猪圈里怎么不见猪,就听到了外间的喧嚣,好像有人在高声欢呼着些什么。
她心中一凛,不由压着声音问道:“阿南,容念和向黎呢?我怎么没看到。”
唐之南的声音低了几分,“我也不知,我自醒来后,就发现我被塞在这桶中了。”
玉棠的瞳孔不由放大,她刚以为的那个圆鼓鼓的凳子,竟然是塞着唐之南的木桶。
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
“老大,今日可是有些好货,不光带着好些值钱物件,还有……”,随后的声音被一阵心照不宣的淫笑打断。
“那可不是,有嫩雏儿,有少妇,其中滋味,想必是……哈哈哈哈”
屋外七嘴八舌的荤话听得玉棠脑袋发胀,可是,现下向黎容念不知所踪,唐之南被困在木桶中只有脑袋能活动。
她顾不得许多,双眼四处搜寻,同时手脚也用力地在地面上摩擦着,似乎想要将这捆绑的绳子磨断一般。
圈内除了臭气熏天的粪便,便是铺了满地的草料,四周空旷干净,并未见到任何一件利器。
她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已经顾不得身下的赃污。
好不容易挪到食槽旁,将绳子放在食槽的棱角处开始摩擦,她的脚依旧在的不认命地来回划拉着,想看看能不能翻找到有用的东西。
“棠棠,你右后方的拐角,好像有什么在发光。”,唐之南立刻出声提醒。
玉棠也没犹豫,翻滚着身体就往那处滚去。
手指猛地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扎中了。
玉棠连眉头都没来得及皱,只觉得无比欣喜。
她用绑着的双手扒拉着四周的稻草,看到了一把已经有些生锈的犁耙。
她眼中光彩瞬间点亮,立刻抬手去切割手中绳索。
“嘶,都这会儿了,这几个娘们儿怎么这么安静,都没个哭闹的。”,刚刚还远的声音此刻已经近了不少。
玉棠满头细汗,嘴唇都不由跟着颤抖,可是,她的手依旧稳当,并没有因此有什么偏差。
“该不会是黑山下手太狠了,给人打死了吧。”,有人大笑着说,好似打死一条人命并非什么大事。
黑山反驳的话语立刻飞出,“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有分寸,这么久了,老子还没失过手。”
他气势凶悍,口水飞溅,刚刚还出言调侃的众人,此刻也闭上了嘴。
这个老黑鬼,虽然是个没脑子的,但是架不住力气大,又得大当家重用,若是真给惹急了,少不得要挨顿打的。
众人不过一瞬沉没,便开始商量起一会儿怎么分人了。
推开圈门,一股难闻的气味弄得这些粗狂的汉子也是一阵恶心。
“谁他娘的想着把人给扔这儿啊,臭成这样,怎么送给老大?”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这小娘子身上穿着的可是上等丝绸料子,一般平民哪里穿得起,你们不磨一磨她的性子,她又怎么愿意老实服侍我们。”
这些莽汉哪里认得什么绣法衣料,可若是这男人说来,其中肯定就有些门道了。
有人抑制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是说……这小娘子,有可能是官眷?”
“怎么?质疑我的眼光?”,男人语气嘲讽,眼神也满是嫌弃。
一时间,众人都不由沉默起来,娘诶,这要真是哪家大官的女眷,他们这个贼窝窝,怕不是终于要被端了。
“怕了?”,男人语调上扬,“就说你们是些个没脑子的,这些所谓的高官勋爵最是在乎名声,自家女眷若是进了土匪窝,怎么可能到处去宣扬,都是一根白绫吊死,好全了家族名声才是。”
“至于报复我们?”,男人很是不屑,“大当家也没说过让我们留活口吧。”
话毕,周围的气氛瞬间热络起来,平日里那些个大家小姐都是拿着鼻孔看他们,今儿个,总是也要让他们尝尝其中滋味了。
机灵地已经抢先一步往里走去,后面反应慢些的也立刻跟上。
很快,小小的猪圈门口挤满了人。
圈内自然没有烛火,只有清凌凌的月光透过各处缝隙洒落,将缩在墙角的女子朦胧在月色里,披上了轻纱般的幻梦。
寨子里平时多见的都是些身高体壮,桑门也大的健妇,这种哪怕缩在角落,却眼神坚毅的娇俏美人,可是难得一见。
刚还喧闹的众人,都哑火了,连猪圈里难闻的气味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啧,娘匹西的,这勋贵家的姑娘们就是长得好看。”,有人大喇喇地开口,言语中的轻慢和垂涎遮都遮不住。
玉棠靠在角落,紧紧握着身后那有些生锈的犁耙。
她本是随身带着匕首的,估计已经被人搜过身了,现在根本找不到了。
她默算着众人的距离,只要对方走到了她的攻击距离,她便会立刻出手。
之后哪怕会丧命都好,她做不到坐以待毙。
一步,两步,三步……
玉棠手中犁耙已经从枯草堆中抽出,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响了起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