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音一进入莳花馆的时候,就看到苏幕遮正在大厅处,正指挥一些伙计将墙上的牡丹争艳图调整方向,看的出来他是个力求完美的人,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要求伙计按照他的要求,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熨帖似的挂在墙上,许晴音都看出来那个挂画的伙计脑门上都冒汗了。 许晴音见苏幕遮没发现自己,于是走过去笑着打招呼,道:“苏掌事下午好,您可真是事事都亲力亲为呢。” 苏幕遮听到声音,讶异的回头,见到是许晴音,道:“许大夫,怎么这个时辰来了?你怎么没直接去后院找洛白?” 许晴音道:“找你有点事,苏掌事,还是去你房间聊吧。” 苏幕遮心下疑惑,可还是点了点头。 ******** 苏幕遮房间。 苏幕遮看着许晴音将一百两银票,还有三十二两碎银放到了他身前的桌上,疑惑了一下,瞬间又明白了,他笑道: “看来许大夫这是要把这一年中,剩下的十一个月的包月费用给一次缴清了?” 许晴音点了点头——之前没敢一次缴完,是因为不晓得苏幕遮的为人,另一方面也是没有这么多钱,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苏幕遮的人品,她也大概了解清楚了,身上的钱也多了,不过呢,该走的流程还是一样不能少。 “苏掌事,请你写个收据吧,毕竟这么多银子呢,我这人小心惯了,你给我个定心丸,你放心,我并没有信不过你的意思。” 苏幕遮倒是很欣赏她的光明磊落,有话直说的性格,嗯了一声,道:“应该的,许大夫即使不说,我也是要写的。” 他说着,一只手从桌上的书本下,抽出了一张纸,一只手持了毛笔,蘸了墨水,坐了下来,工工整整的写道: “今收保安堂许晴音,白银一百三十二两,资做为苏洛白一年之包月费用,立此为凭,莳花馆掌事苏幕遮,于皓月殷皇保元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立。” 苏幕遮写好了收据,轻轻吹干了墨,捧在在双手上,递给许晴音。 许晴音看着上面的字,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殷皇”这两个字上——对,这皓月国主,是姓殷。 “洛白看到了,估计嘴上会和你抬两句,但心里,估计乐开了花了。”苏幕遮打开折扇,掩口一笑。 许晴音将收据小心翼翼折叠好,放入怀中,脸上浮现出柔柔的笑容,道:“他只是心疼我的钱罢了。” 苏幕遮深深的凝注着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 许晴音从苏幕遮的房间出去的时候,经过拐廊,无意间走到了江斐然的房间门口,这才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昨晚上应承人家说一天两次过来配药,今天就差点忘光光了,于是连忙轻轻叩了叩门,里面传来了江斐然低沉的声音:“谁啊?” 许晴音道:“江公子,是我,许晴音,我来给你配药来了。” 里面暂时的陷入了一片沉寂,突然又想起砰砰啪啪好像板凳倒地的声音,然后门就哗啦一下打开了。 江斐然脸色红红的出现在了门口,他先是用手将鬓角的碎发拢于耳后,又捋了下平顺的不能再平顺的衣襟,拘谨的神色中,又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道:“许大夫,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许晴音笑了笑,道:“我可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只是我上午忙了一些,到现在才来,你不会怪我吧?啊对了,你觉得现在怎么样?胃还疼吗?” 江斐然连连摇头,道:“怎么会,我,我怎么会怪你呢!”他说着,又揉了揉自己的胃,道:“我这胃是铁胃,早就不疼了!” 江斐然说罢,眼中神色一闪而过,眉心又是一跳,连忙又蹙紧了眉头,道:“呃……也并不是铁胃,我这也是人生娘爹养的胃,这么一说,还是有点疼,还得需要许大夫的药呢。” 许晴音怎么会看不出江斐然的小小心机呢,她唇角微勾,看了眼江斐然身后的房间,道:“江公子,你这,该不会让我在门口给你配药吧?” 江斐然看起来是太紧张了,他听到许晴音的话,愣了一秒,才啊的一声反应了过来,连忙侧过身子,让许晴音进去。 许晴音忍着笑,走到桌前,用手一摸茶壶,觉得温度适宜,便拿了茶碗,在怀里一摸,其实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一盒益生菌从系统空间里取了出来。 江斐然看着许晴音纤长洁白的手指,撕开一个又一个的包装纸,将药粉倒进茶杯里又看着她手持茶壶,清澈的水就从壶嘴里流淌出,那碗里金色的液体便打着旋的晕染开来。 江斐然看的有点痴,直到许晴音的声音在他身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