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纳兰玉书? 许晴音心尖一颤,抬起了头,就看到纳兰玉书一张如上水润糯冰的面孔,清清冷冷的,正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许大夫,这几日加班加点的辛苦了,晚上一起去德胜祥酒楼里聚聚,洗洗疲乏。”纳兰玉书冰洁的眸内浮动着浅淡到几乎察觉不出来的笑意,好像他的邀请,也是对于工作安排的例行公事。 什么?她家小老虎还在等着她呢,老板啊老板啊,求放过,她是真的不想去啊! “老……东家,我今天能不能不去啊?”哪怕是明天去也行啊,否则她家小老虎又该胡思乱想了? 纳兰玉书冰山的面孔带着一丝皲裂——老东家?他,他很老? “为什么不去?你有事吗?”如果是别人,这么一拒绝,他也无所谓,因为他从很小就开始学着管理药铺做生意,别人见他年轻,不给他面子这种事很多很常见,他并不是很介意,可偏偏眼前这人的拒绝,莫名让他觉得不舒服,偏偏就想把自己的面子给重新拾回来。 “我,有点头晕,”许晴音装起了样子,站了一下,又软绵绵的跌回了座位,道:“这一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呢……” 许晴音扶着额头,垂着脸,不敢去看纳兰玉书,可突然只觉自己扶额的手腕微凉,她一愣,抬头就看到纳兰玉书伸出三根手指,正按在她的脉搏上,正在把脉,他的指尖如玉清凉,他的眼睛似避嫌的看向一旁,并没有直视许晴音,神色认真而又专注。 许晴音:“……”我勒个去她可真忘了,别看纳兰玉书年轻,人家好歹传承开药铺,还能不会把脉瞧病吗? “脉息平稳,有力,并没有什么问题。”纳兰玉书说着话,许晴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砰砰砰剧烈起搏起来。 纳兰玉书微微皱了皱眉,眼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了给她把脉的手,淡淡道:“应该是疲累导致的,那算了。” 许晴音顿时喜上眉梢,但又极力克制,但下一秒纳兰玉书的话,又把她脸打的啪啪直响,只听他道:“你既然说头晕,身边自然是不能离人了,” 他顿了下,扭头看向柳眉儿,道:“今晚的聚会取消,你去许大夫家中照看一二,不要让她头晕摔倒再受了伤,你等第二天再与她一起来保安堂。” 众人一听聚会取消,立刻脸带哀怨,皆纷纷瞅向许晴音。 柳眉儿关切的看向许晴音,道:“阿音,你头晕吗?那我先去把马车套了,一会儿送你回家休息。”说罢作势要走。 许晴音哪里愿意擎受来自于老板的关心,也不想面对众人因为她而失去聚餐的遗憾,而且要真是按照纳兰玉书的交代,让柳眉儿陪着盯她一晚上,那她还不如赶紧吃完饭去看苏洛白呢! 她连忙摸了摸额头,嘴里发出一声疑惑,道:“哎呀,突然间又觉得不头晕了,可能是被刚才那两个哭哭啼啼不配合的孩子闹腾的了,嗯,我没事,我很好,一起去吧!” 纳兰玉书看着她,道:“站起来,走两步。” 许晴音故作轻松的笑着,站了起来,稳稳当当的走了两步给纳兰玉书瞧,见他面露欣慰之色,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 晚间,德胜祥。 许晴音与纳兰玉书和柳眉儿,还有保安堂的伙计们包了一个雅间,里面有两张桌子,大一些的给保安堂的伙计们,而小一些的,则只有他们三个。 许晴音正襟危坐,只希望宴会快快结束,好在纳兰玉书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有柳眉儿叽叽喳喳像个灵动的百灵鸟,她也是看出来许晴音的不自在,像个润滑油一样一直周旋于两人之间,活跃着气氛。 纳兰玉书手持白瓷酒杯,优雅的饮酒品尝美食,对于柳眉儿的问话,他一直回以淡淡的浅笑,并没有说任何话。 许晴音心不在焉的吃着菜,偶尔也会敷衍柳眉儿,乐呵呵的装个样子,实则心里都快急死了。 苏幕遮是不是已经给小老虎安排妥当了?莳花馆里的其他倌人,会不会有人人闹意见,而找苏洛白的麻烦呢? “莳花馆。”纳兰玉书突然开口,将许晴音吓了一大跳,猛的抬头看他。 怎么回事?大领导这是有读心术还是咋滴? 一瞬间,许晴音只觉得自己手心里浸满了汗,同时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她干嘛要这么怕他呢?反正她现在有珠宝系统在手,就算纳兰玉书辞退了她,她还自由了呢!省的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的,放不开! “眉儿,以后不要带许大夫再去那种地方了,以后你们两个要想过来吃饭,就来这种规规矩矩的酒楼,”纳兰玉书瞥了许晴音一眼,又接着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