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运两眼一黑,哆嗦道:“你别害我!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孙兵眼底闪过狠光。
“冯运,这些年你做下的事,早已是死罪!现在想把自己摘出去,太晚了吧?”
瞥见他紧握在剑柄上的大手,冯运咬了咬牙。
“孙侍卫,小人最多只能烧烧粮草,保证不泄密,至于其他的,我真的做不了……”
“知道你没本事,本来也没指望你。”
孙兵逼近一步,冷声威胁:“可你要是敢耽误我的大事,到时候,二殿下和郭家必然灭你九族!”
“不敢,不敢……”
冯运胆战心惊,声音颤抖。
孙兵冷哼一声,转身回了竹林方向。
冯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腿脚发软地回了驿站。
一道人影站在院子里,怀抱长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冯驿丞,你去哪儿了?”
冯运吓得一哆嗦,勉强平稳了呼吸,赔笑道:“追风侍卫,小人去外面见了个亲戚,这会儿刚回来……”
“亲戚,什么亲戚?”
追风似乎没打算放过他,刨根问底。
冯运硬着头皮道:“是,是在京城做生意的亲戚,方才凌王凌王妃已经见过他了。”
追风这才作罢,沉声道:“冯驿丞,我家王爷王妃身负重任,要去云水城赈灾,如果在你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
冯云面色惨白,咬牙深吸了口气。
“您放心,小人今晚彻夜不睡,一定好好地盯着周围,保证王爷王妃和粮草的安全!”
追风点了点头,让开了路。
冯运面色惨白地去了厨房。
追风眼神冰冷地望着他的身影,唇角扬起冷笑。
他这里,是给冯运的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他还不知珍惜……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这边,宇文诀和姜宁在竹林里散步片刻,才回了驿站。
追风迎了过来:“王爷,王妃,冯运刚才去了厨房。”
宇文诀神色冷峻,点了点冷硬的下巴。
“知道了,你悄悄传令下去,驿站的所有食物,包括水,大家都不要碰。”
追风恭敬地道:“王爷放心,属下已经让人传下去了。”
只是冯运暂时还不知而已。
宇文诀和姜宁对视一眼,上楼歇息。
他倒是要看看,这冯运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夜色越来越沉。
冯运让人抬着一大桶热茶,去了楼下。
“诸位大人,秋天天干气燥,容易上火,小人看你们嘴皮都干了,特意让人给你们煮了菊茶降火。”
“多谢了,冯驿丞,你可真是细心。”
追风让他们把菊茶放在大堂里,道:“夜深了,你早些去歇息吧,一会儿我让他们自己喝。”
“是,这两壶,还烦请追风侍卫送给王爷和王妃。”
冯运恭恭敬敬地笑着,叮嘱道。
“放心,我一定告诉王爷王妃,冯驿丞的好心。”
追风也没有推辞,当着冯运的面儿上了楼,敲开了宇文诀和姜宁的房门。
“王爷,王妃,这是冯驿丞让送来菊茶,说是可以安神去火。”
楼上传来宇文诀的声音。
“他有心了,明日走的时候,别忘了给他赏赐。”
姜宁也道:“这菊茶清香怡人,确实不错。”
冯运闻言,松了口气。
楼上的房门关上,追风也下来了。
“冯驿丞当真会做事,我家王爷王妃对你赞不绝口呢。”
冯运讪笑道:“多谢王爷王妃夸奖,小人只是做些分内之事,想让王爷王妃休息得好些。”
说着,他神色犹豫地看向外面的马车,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追风问道:“冯驿丞,还有什么事?”
“没,没有。”
冯运深吸了口气,转身出去了:“小人告辞了,您好好歇息。”
追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摇了摇头。
后半夜,驿站里果然有了动静。
几个漆黑的影子从墙头闪过,身轻如燕地爬到了二楼。
大堂内,追风倚在门边,眯着眼,全当没看见。
那些官兵也都昏睡不醒,鼾声震天。
为首的黑衣人打了手势,用匕首在纸窗上划开一道缝隙,随后,一管芦苇伸了进去,药雾在房内袅袅散开。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很快就没了动静。
过了片刻,四个黑衣人撬开了窗户,悄无声息地翻身进了屋。
锋利的匕首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着寒光,重重地朝着床上的人刺了过去。
忽而,那人睁开了双眸,漆黑锐利,如鹰锁定了猎物。
他翻身而起,一脚踹在刺客手腕上,匕首“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刺客见状不好,眼底闪过狠色:“兄弟们,同我齐心协力杀了他!”
来都来了,自然没了反悔之地!
今天,不成功就成仁!
“杀?你们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姜宁推门而入,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