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眼前一亮,忍不住看向宇文诀。
明帝的威胁之意已经颇为明显,她本以为,宇文诀会屈服。
可宇文诀还是坚定不移。
这让姜宁刮目相看。
御书房里陷入寂静,氛围压抑,就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地听到。
明帝脸色青黑,虎眸阴沉地打量着宇文诀和墨王。
墨王眼睛动了动,掩面哭泣。
“父皇,您看,四弟多么狠心啊!他分明是想置儿臣于死地!这一天,他不知道盼了多久!”
明帝凌厉的视线扫过他,又落在宇文诀身上。
“老四,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宇文诀冷静应对。
“儿臣在军中的时候,如果有人犯错,必然要执行军法,如果偏袒包庇,必会引起军心混乱,心生嫌隙。”
说着,他抬眸,正气凛然地看向明帝。
“父皇,儿臣觉得,无论军中还是朝堂,甚至是治理国家,都是一个道理!”
明帝深深地吸了口气,把心中怒火压下几分。
“凌王,你说得有道理,可墨王到底是朕的儿子,是你的二哥。”
宇文诀眉头蹙起,有些失望地看向明帝。
姜宁的心也提了起来。
处罚皇子王爷,乃是大事,此事的所有权力都归于明帝之手,她和宇文诀已经把人证物证都送到明帝眼前。
明帝尤其讨厌女人参与国事,她现在也根本插不上嘴。
明帝眼神打量过在场众人,冷冷开口。
“此事虽牵扯到了不少人,可事关皇室颜面和声誉,绝对不可外传。”
“墨王做错事,也不能不罚,朕决定,免除他身上一切职位,禁足府中思过半年,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外出一步!”
这处罚也只是不痛不痒,甚至保全了墨王的颜面。
宇文诀和姜宁有些失望。
墨王却很是感激,跪在地上,恭敬地给明帝磕头。
“儿臣多谢父皇宽恕!儿臣回去之后必然好好反省,再也不让父皇烦忧!”
明帝抬了抬手,疲惫地道:“夜也深了,都下去吧。”
墨王起身,眼神阴冷如毒蛇般,狠狠地扫过宇文诀和姜宁,大步出去了。
陆行舟和裴闻等人都被关进了死牢,等待秋后处斩。
姜宁眼神同情地看向宇文诀。
他一袭黑袍,尊贵挺拔,站在大殿上没动弹。
明帝抬眸,冷漠地看向他。
“凌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宇文诀喉结动了动,问道:“父皇,您不觉得这处罚太轻了吗?”
“轻吗?他可是皇子,你该不会真的想处死你二哥吧?”
明帝脸色难看,浓浓的威压释放开来,整个御书房都窒息压抑。
宇文诀顶着压力抬头,黑瞳里情绪不明。
“儿臣只是想为那些被欺而死,被囚禁多日的无辜百姓,求个公道。”
不必是杀了墨王,而是要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
至少,要让世人知道,他做了什么!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密不透风地瞒住,然后墨王反省完毕之后,依然是那个风光无二的墨王!
明帝冷哼道:“凌王,朕已经惩罚过他,你不必多言,至于那些百姓,朕自有了安排。”
明帝说完,拂袖离去。
“皇上,您慢些……”
苏公公急匆匆地跟上,路过宇文诀的时候,摇头叹气。
“殿下,您何必呢?本是功劳一件,现在却惹得皇上不高兴。”
宇文诀脸色冷峻,眼底噙着怒火。
“恭送父皇。”
大殿里只剩下宇文诀和姜宁两人,越发安静了。
小徐子站在门口,低声问道:“凌王凌王妃,奴才送你们出宫吧。”
姜宁看向宇文诀,道:“回去吧,皇上已经下了命令,再无更改的余地。”
小徐子也道:“没错,凌王殿下,将来还有的是机会呢。”
听他声音熟悉,也是个性情中人,姜宁忍不住看了过去。
果然,是个熟悉的面孔。
“小徐子?”
姜宁惊喜地问:“你如今都到御书房来做事了?”
见姜宁认出自己,小徐子心里激动万分。
他羞涩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托凌王妃的福,奴才才能有机会来这里。”
“不错,你小子好好干,将来必然前途无量。”
姜宁也很是开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叮嘱道:“不过,那天的事情还是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记住了吗?”
宇文诀蹙眉看向两人。
姜宁怎么跟谁都这么熟?
那天的事?又是什么事?他怎么不知道?!
小徐子受宠若惊,信誓旦旦地保证:“凌王妃,您放心,那天的事奴才已经忘了!”
宇文诀摇了摇头,不悦地道:“回府。”
小徐子连忙送两人出宫。
在宫门口,却遇到了今天的御林军。
“见过凌王殿下,凌王妃。”
那些人上前行礼,眼神有些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