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殿下到!”
门口的小太监高声传了一句,大殿里,郭贵妃喝茶的手顿了顿,脸色讥诮地看向昙妃。
“昙妃,你这儿子对姜宁当真是痴情得很,这才多大会儿,他就迫不及待地进宫来了。”
昙妃焦虑地坐在一边,手指紧紧地就捏住了帕子。
她想见宇文诀,又怕见到他。
姜宁虽然只是冒牌王妃,可宇文诀却是个有担当负责任的人,即便是对姜宁和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都是爱护有加。
如果宇文诀知道是她害的姜宁进了大狱,母子俩人恐怕要生出嫌隙来。
郭贵妃看透了昙妃的心思,讥诮地瞧了她一眼,懒洋洋地开口。
“传凌王进来吧。”
小太监恭敬地出去了。
不多时候,宇文诀就进来了。
他眉目微敛,脸色冷峻,浑身都散发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寒气。
“哟,凌王这么杀气腾腾地就进来了,不知是出了何事啊?”
郭贵妃眼神讥诮地望着宇文诀,保养得当的脸上笑得不怀好意。
宇文诀行礼:“郭贵妃,本王听说皇后病了,特来探望。”
郭贵妃扑哧一声笑了。
“凌王,你少装蒜了,姜宁谋害皇后被打入死牢,你是来看皇后是否还活着的吧?”
宇文诀眉头微蹙,“贵妃娘娘,这等不吉利的话岂能乱说?”
顿了顿,他眼神冷冷地扫过昙妃,道:“不过,本王确实担心皇后娘娘的安危。”
昙妃赶紧道:“凌王,你放心,皇后没事,醒来了一次又睡过去了,如今张太医正在照应她呢。”
郭贵妃纤细的眉挑了挑,精明的狐狸眼中闪过零星杀气。
“皇后只是暂时没事而已,谁能知道过后会不会有事?姜宁那个杀人狂魔,可是把她脑袋都打开了!”
昙妃动了动唇,想要辩解两句,却不知该说什么。
看到宇文诀时,她心中已经慌作一团了。
宇文诀明显动气了,进门之后没跟她这个母妃打招呼,甚至,都不怎么愿意给她眼神。
宇文诀勾唇冷笑:“郭贵妃,姜宁到底是治病救人还是杀人,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毕竟,你郭家可是日日上门求她治病呢。”
郭贵妃脸色阴沉,眼神刻薄地望着他。
“凌王,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威胁本宫吗?本宫告诉你,郭家的事是郭家的事,跟姜宁谋害皇后没有任何关系!”
宇文诀脸色漆黑,浑身寒气沸腾。
“皇后既然安然无恙,贵妃又如何证明姜宁谋害皇后?”
聂嬷嬷从内殿走出来,勾唇讥笑:“凌王殿下,奴婢全程在场,可以作证!”
宇文诀锐利的双眸紧盯着她:“聂嬷嬷,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你和姜宁有过节吧?”
聂嬷嬷因为姜宁被掌嘴时,他就在鸣鸾宫。
聂嬷嬷脸色一僵,眼神闪烁地道:“那又如何?此事事关皇后娘娘,奴婢岂会因为一点过节跟凌王妃置气?”
说着,她冷冷地笑道:“更何况,昙妃娘娘是第一个冲进来的,她亲眼看到凌王妃要杀皇后!”
宇文诀蹙眉看向昙妃,“母妃,聂嬷嬷说得是真的吗?”
郭贵妃勾唇讥笑:“昙妃,今日之事因你而起,已经在皇上面前过了明面,你最好考虑清楚再说!”
昙妃百般纠结,嘴唇张了又张。
直到郭贵妃和宇文诀都不耐烦了,她才艰难扭捏地开口。
“本宫倒也没亲眼看到姜宁要杀皇后,是聂嬷嬷说姜宁要残害皇后,本宫担心皇后才进来了,然后看到皇后的后脑被开了,就慌了神儿,对聂嬷嬷说的信以为真……”
说完,她咬了咬唇,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是想趁机捏死姜宁的,可郭贵妃明显暗藏祸心,想要趁机对付宇文诀。
宇文诀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握的大手松开了些。
“如此说来,母妃是看到姜宁给太后治病取瘤,害怕之下误以为姜宁在杀人。”
聂嬷嬷急得脸色发青,咬牙道:“昙妃娘娘,您怎么能出尔反尔?当时您明明就看到了,皇后娘娘现在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也奄奄一息……”
昙妃狠狠地瞪向聂嬷:“贱婢,你在胡说什么?本宫看到什么本宫会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故意误导,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郭贵妃气极反笑,眼神嘲弄地看向昙妃。
“昙妃,你现在改口未免太晚了吧?姜宁谋害皇后已是死罪,本宫可是亲眼看到她动刀的!”
姜宁已经进了死牢,等罪名定下之后,她必死无疑。
接下来,她只需要处理好皇后,就能登上皇后宝座!
即便昙妃改口,她也会继续咬死此事,绝对不留任何转圜的余地!
内殿,传来了皇后虚弱的咳嗽声。
“凌王,你进来……”
皇后费力地说了句,宇文诀立刻大步往里走。
郭贵妃立刻上前,拦住了宇文诀。
“凌王,这里可是后宫,皇后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