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觉得穆琛今晚说的话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穆青璇也不故作姿态,直接便问了出来。
她本意就是如此,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在未找到对策以前,她总是忧心陈松,绝对称得上是寝食难安。
“在那种场合他不会胡说八道。”
“他今日比之往常更加嚣张,说明,君澜宗已经许给他许多东西,说不定再过不久就将动手。”
穆熙也不思考,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思考好了全部。
穆青璇问起来以后便一股脑地直接说出来。
至于穆青璇会不会相信自己。
穆熙压根就没想过。
两个人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在不被人觉察到了微末之地,两个人还是直接的竞争对手。
“理亲王说的很有道理,朕打算亲自去一趟君澜宗,你们二位意下如何?”穆青璇刚才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她是真的很想去君澜宗亲眼目睹一下陈松现在的处境。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亲眼见证,她悬着的心才能彻底落进肚子里。
不然总是七上八下,心里也不舒坦。
“我认为此事不妥。”穆熙毫不犹豫就直接说道:“首先,君澜宗是极凶之地。”
“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杀了你,再杀掉陈松。”
“你现在去君澜宗不是在自投罗网吗?”
穆青璇淡淡问道:“理亲王觉得穆琛真的会想办法杀掉朕?”
穆熙点头:“没错,若是不然,他今日不会是这种反应。”
“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已经是大乾的皇帝了吧?”
“所以才敢无视于我,甚至在你面前口出狂言。”
“若非拥有极大的自信,就算蠢如穆琛,也不敢如此。”
穆熙分析的头头是道,穆青璇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说的没错。
从今日穆琛的表现就不难看出自己亲赴君澜宗以后的处境。
为了陈松。
也是为了大乾,这趟君澜宗都是不能去的。
“那理亲王可有什么应变手段?”穆青璇问。
穆熙踱步向前一步,直勾勾盯着穆青璇的双眸道:“办法倒是有, 就是不知道陛下敢不敢尝试了。”
穆青璇现在颇有破釜沉舟的底气,不管不顾地说道:“什么办法总得说出来朕才会知道能不能做。”
“理亲王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藏着掖着做什么?”
言至于此,穆熙索性不再犹豫,“出兵!”
“京城的城
防太过薄弱,人数也不够多,需得从西北调兵遣将,凑足近二十万人,吓到穆琛肝胆俱裂,仙门不敢恣意妄为为止。”
穆熙说完以后,穆青璇跟周兴邦都沉默了。
这的确是个极好的办法,但需要承担的代价要是大到一个无法想象的程度。
请神容易送神难,大军在穆青璇的首肯下来到京城平定仙门之乱,等到穆琛被镇压,这些来自西北的重兵还会舍得回到冰天雪地之地吗?
他们难道就没有对水草丰美的大乾京城眼馋的可能吗?
穆熙那个时候还会展现出属于自己的忠心吗?
答案都是否定的。
谁都不敢赌。
穆青璇是最不敢赌的那一个。
她这次要是赌输了,就将彻底没了性命。
这是必然的。
“出兵本来就已经是善举了,我不会签订任何与我无益的条约。”
“你好好想想吧。”
“现在只有西北重兵能救你跟陈松。”
周兴邦在一旁沉默不语,这是他们老穆家的事,不是他可以过问的。
而且在这个时候。
周兴邦也知道选择权只能在穆青璇手里,他不能说哪怕一句话。
一刻钟以后,穆青璇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眸,淡淡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穆熙:“知无不言。”
他在赌赌穆青璇舍不得让陈松死。
更舍不得让穆琛得逞。
“数十万大军杀奔京城,就算穆琛再愚蠢也能看出端倪吧?”
“此事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解决?”
穆青璇的问题相当一针见血。
西北到京城本就路途遥远,贸然发兵,就算是蠢如穆琛也能看出些许端倪,然后做出应该有的防备吧?
光是第一步就充满坎坷和困难,其他的路就更难走了。
穆熙笑道:“你想过的问题,我也想过。”
“陛下日日处理公务,可能有所不知,每年临近冬季,大乾南方的倭寇便会鱼贯入各大城邦,劫掠过冬物资。”
“大乾以南的军备储存又差强人意,面对倭寇难有自保的可能。”
“所以往年都是我西北出军镇压倭寇。”
“而现在恰逢深秋,昭告天下,提早出兵,也不算是多不可思议不能理解的事,穆琛他是不会怀疑的。”
“而去南方必将经过京城。”
“届时我控制好时间,可以在穆琛起势时就将他钳制,但陛下得先保证自己能活到我调兵遣将而来。”
相比起穆熙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