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苏正则结识后,萧珏常与他谈论时事。
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更是引为知己,常常论辩到半夜。
“马上就是科举的日子了,萧公子可要下场?”
“不瞒您说,我读得书越多,就越觉得现如今的官场上,都是些昏庸之辈,连您这样的天纵之才,苦熬几十年都不能改变,萧某自知不及您多矣。”
“小友谦虚了,你的才气绝不在我之下,更何况我年事已高,已是有心无力。”
萧珏听他这样说,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朝堂上尽是些尸位素餐之人,小部份的有志之人,也只能郁郁而终。
“我知小友心中是有大志想的,其实我此次辞官,也是受人之托,不然拼着我这条老命,也要死得其所。”
“受人之托?谁人值得苏先生这样做?”
“你可知当今圣人唯有一子一女?”
萧珏闻言点点头,琰皇昏庸,连子嗣都不丰,所以让人看不见琰国的希望在何处。
皇上宠爱的永乐公主赵禾仪,乃是皇后所出。
这位殿下圣宠优渥,琰国无人不知, 反而是那位宫婢所生的皇子,无人问津。
“托付您的是那位皇子殿下?”
“正是,我早些年入宫,遇上了当时连饭都吃不饱的二皇子,此子能在皇后手下安稳长大已是不易,况且有勇有谋,知我进宫,特地前来偶遇。”
“寥寥数语,我就知道这位二皇子绝非池中之物,更是个练武奇才,我悄悄安排几位功夫高深的师傅进宫,几年下来他如今已是武艺高强。”
“这和您辞官有何干系?”
“边境不稳,元国兵强马壮,早对我国虎视眈眈,前段时间小动作不断,皇上已经下令,让二皇子下月领军前往边陲,二皇子虽有武艺谋略,到底手中无人。”
“我这把老骨头在朝堂上已说不上话,受殿下所托,四处搜罗有志之人,随殿下一同出征。”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自当追随二皇子。”
苏正则听他这么说,更是连连点头,言明明日会安排二皇子和萧珏见上一面。
翌日,萧珏应约来到苏正则暂住的院子里。
那位二皇子和苏正则已在桌前等候他了。
“萧公子,这位就是二皇子殿下。”
苏正则站起身为萧珏引见,萧珏拱手向赵弘毅见礼。
这位二皇子果然不似常人。
虽衣着不甚华丽,可观他气宇轩昂,行动间悄无声息,便知他内力深厚。
“萧公子不必多了,我早听苏老对你赞不绝口,我虽有一身武艺,在统筹谋划上却不精,此去边境,还需萧公子多费心。”
赵弘毅这话也不是作伪,他虽贵为皇子,却只能在统领后宫的先皇后手下苦熬十几年。
先皇后是琰皇未登基时的发妻,她不仅出身名门,自身更是手段高超。
几十年如一日地把持着懦弱的夫君,自琰皇上位后更是变本加厉。
后宫受宠的妃嫔,都是和这位皇后娘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连朝堂诸多要位,也由她母家族人牢牢把握着。
在她掌管下的后宫,多年无一人有生育。
直到皇后生下嫡长公主赵禾仪,出生就受封永乐公主,皇上还大赦天下以示天恩。
不过皇后生育公主身子受损,往后难以有孕。
这才由她安排一位宫女生下赵弘毅,这位身份低微的宫女诞下皇子后,就被一杯毒酒送上了西天。
赵弘毅得以出生,也是皇后不允许有家世的妃嫔诞下皇子,为堵悠悠众口,这才勉强容下他。
不过赵弘毅从小就被放养。
皇后只派了两位嬷嬷伺候,就对他不管不顾,由着他自生自灭。
好在这两位嬷嬷对他尽心尽力,才让赵弘毅顺利长大。
赵弘毅自小在这宫里受尽冷待,小小年纪心境就十分坚毅。
赵弘毅知道朝中忠良不多,只一个刚正不阿的苏大学生身处高位,设计见到苏正则后,果然受他襄助,才让自己有了今日的本事。
待他学成,想为自己素昧蒙面的母亲报仇时。
这位作恶多端的皇后却遭了报应,得了急病一命呜呼了。
只是皇后人虽已死,但受她淫浸多年的皇宫已是乌烟瘴气,难以修正。
内忧外患,琰国在识人不清的皇帝带领下,早不副强国之名,才让早年被打退的元国想要卷土重来。
赵弘毅此去,带领的将士人心涣散,定是危险重重,迫切需要能人异士为他出谋划策。
三人一见如故,在院子里谈论国事,忘却了时间,直到明月高悬,才流连忘返的散场。
“萧珏,你最近怎么天天不着家,在外面忙什么呢?”
看到萧珏这个时辰才回家,琉璃不免生气。
这才几天就原形毕露了, 把她留在家带孩子,自己不知去哪逍遥快活了。
“娘子,我有一件要事要同你说。”
萧珏缓步走到床前,把琉璃揽在怀里,柔声对她说自己要随皇子出征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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