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将身上的衣服割下一大片,切成几条长布,将公输初音身上的伤口包住。
他自己身上的伤因有铠甲护着,倒只是些皮外伤,并不甚严重,只有一处伤口深入皮肉寸许,也被他用长布包扎了起来。
“公输营长!公输营长!”弦高轻轻唤了几声,直到公输初音缓缓睁开眼,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他的心才犹如石头落地一般,放了下来。
歇了一阵,弦高气力恢复不少。
他知道此地危险,羯国士兵逃走,难保不会叫上更多的羯国人追来,于是背起公输初音继续向前行去。
这日行到傍晚,山林的上空乌云密布,不一会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二人身上顿被淋湿。
大雨滂沱之下,弦高四处搜寻,终于给他找到一处里面颇是宽敞的山洞,他连忙跑进山洞,将公输初英放下。
公输初英身上已完全被雨水淋湿,虽然昏迷着,身体却瑟瑟发抖,打着冷颤,嘴唇也一阵干枯发紫。
弦高不由心头一紧,伸手在公输初音额头上探了探,她的额头一阵发热,显然是受了风寒。
弦高又连声呼唤,唤了好一会,公输初音依然昏迷不醒,全无反应,弦高顿时大感焦急。
风寒之疾若是医治不及时,酿成大患,丢了性命是常有的事,何况公输初音多处被兵器所伤,又被雨水浸湿,倘若伤口被感染,更是大麻烦。
他赶紧从身上摸出一个竹筒,竹筒里面装的是火折子,虽然衣服已经湿透,但在竹筒的保护下,火折子并未被淋湿。
山洞外大雨瓢盆,弦高思索片刻,便行出山洞外,抱了一大堆湿了的木柴回来。
山洞里还有不少干枯了的草丛,弦高将里面所有的枯草全都拔了出来。
虽然有一大堆,但若烧起来,只怕过不了许久就会燃尽,显然必须将捡来的木柴全都烧起来,这晚才不会在寒冷中度过。
弦高将湿了的木柴搭了个架子架了起来,又将枯草点燃,放到木柴架子下,然后不断添加枯草,将火势引大。
摸摸索索好一阵,终于将下面湿了的木柴烘干了部分。
烘干了的木柴不一会便燃烧起来,火势越烧越大。
弦高终于放下心来,有了木柴上的火作引,其它湿了的木柴全烧起来就不成问题了。
公输初音仍然昏迷着,湿透了的身体颤颤地发抖。
弦高知道耽搁不得,当即将她身上的铠甲卸下来。
当公输初音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除下,弦高的手指触碰到她柔软的身体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他内心激荡起来。
自从十岁那年,惨遭灭门之灾后,在弦高的记忆里,就只剩下复仇的意志和征战不休的杀戮,男女之情对他而言,完全是一种从未想过的东西。
此时他虽然心情激荡,但昏迷中的公输初音时不时透露出的痛苦神情,让他很快便冷静下来。
秋天的山林本就有些冷,加之衣服全都湿透,想必公输初音身上的寒气已是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