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伯见状哈哈哈大笑,端起桌上杯酒说道:“诸位都是为国征战的功臣勇士,寡人敬诸位一杯酒。”
一众宾客连忙上满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许多人本已饮了不少酒,这时大厅里一片喧嚣嘈杂,颜伯旁边一个内侍摸样的男子面带忧色,看了看厅内众人,又看了看颜伯,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一番,接着便向一旁的丘昀东道:“大将军,近日宫里卷宗繁多,大王都连续处理了好几天了,身体本就劳累,再多喝酒,只怕身体有些……”
丘昀东见状恍然大悟,忙向颜伯稽首道:“大王国事繁忙,还抽空来给臣贺喜,臣深感隆恩!这里太嘈杂,有扰清净,不如大王随臣移步到臣的书阁休息一会。”
颜伯点头道:“好!”
丘昀东引着颜伯和一众侍卫走出宴厅,一众宾客继续饮酒行乐,直到半夜。
这日“赤嵬军”六人吃喝一番,便被安排在丘府上的一处偏远厢房休息了一晚。
次日待众人醒来,监军鲜于崎来到厢房,将公输拓叫了出去,过了一阵,便见公输拓满面春风回到厢房,向众人道:“有活来了!”
※※※
沉沉暮色,仿佛无边的浓墨涂抹在大地上,将林间染上重重的黑色,寂静夜空里响起的几声“嘎嘎”鸦鸣,令这黑漆漆的树林更显阴森。
弦高藏在树木间,双眼透过微微的星光,目视着远方,地面传来一丝微微的振动,他顿时聚神凝听,似乎有滚滚的车轮和脚步踏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远处的树林间闪过点点微弱的光,弦高道:“有人来了。”
一旁的檀文豹这时翻身下马,将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凝听,另一侧的公输拓这时也道:“来了么?”
弦高伸手朝远处的微弱亮光指去,他身旁一起的正是三日前一同参加大将军丘昀东宴会的公输拓等六人。
六人均藏在树林里,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树林四周。
这时其余五人纷纷朝弦高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远处闪着点点亮光。
过了一会,那点点亮光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多,显然是有人举着点燃的火把向前而来。
檀文豹再次伏下身,过了一会站起身道:“来的大概有近百人,有马车,有骑士,还有大约七十人步行,步行的那些人,脚步落地沉重,应该是身上都穿戴着兵甲。”
公输拓听罢说道:“看样子应该就是的了,一会听我暗号行事,吓唬吓唬他们,不必下杀手,能不死人最好,完成任务即可。”
车轮辚辚之声越来越近,大队的人马在林间的道路上徐徐行来。
鹰眼取出背上的弓箭,用火折子将箭矢的箭头点燃,接着拉弓射箭,火箭倏地射出,正中大路上事先准备好的一堆枯木。
枯木上早已涂满了火油,瞬间便被火箭点燃,不一会便火光冲天。
一阵马匹嘶鸣的声音在林间响起,只听一人高声喝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挡桓国国王的卫队!”
话音刚落,又一支火箭射出,点燃了另一堆枯木。
霎时大路上燃起了熊熊火光,公输拓、弦高二人骑马蒙着面从火光中旋风般冲到那大队人马对面。
公输拓提起手中雪亮的长剑,扯着喉咙喝道:“乖乖的,你们给老子识相点,把身上的金银财宝通通交出来,老子放你们一条生路。”
对面一行前方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见面前只有两人,嘿嘿冷笑几声,拔出手中长枪,朝二人高声喝骂道:“哪里来的小毛贼,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劫本将军的道,活腻了么?本将军……”
他话未说完,便见夜空中一支箭矢向他射来,他赶紧闪避,好在那箭矢准头有些欠佳,从他身旁倏地飞过。
那将领又惊又怒,顿时厉声喝道:“一群不长眼的毛贼,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拦的是谁的路?”
公输拓和弦高二人不由分说,径直朝那将领一行人冲去。
那将领料不到二人如此胆大,惊诧之中提枪向公输拓刺去,口中骂道:“大胆毛贼!本将军要把你们抓起来剁了喂野狗。”
他这一枪刺出,却刺了个空,公输拓连人带马冲向他的怀中,一下子将他撞倒在地。
那将领身后数个士兵顿时大惊,想要上前相救,却被弦高旋风般的战马冲散开去。
弦高提缰勒马,马蹄在那将领头上高高扬起,随即落在了那将领耳朵边。
那将领险些葬身马蹄之下,吓得立刻爬起身,却被公输拓一把拎住脖子前的衣领,提了起来。
公输拓瞪眼望着他,不屑道:“呸!就这点本事,还敢胡说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