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经做好决死准备的萧月凝,看着凌月堂骑兵扭转乾坤,眼神不由一阵欣慰。
“叶贤那个家伙,虽奸猾无比,却是个天生将才,这练兵之法,即便是朝廷的教头们,恐怕也要黯然失色。”
“这才过去多久?凌月堂的战力,已经不亚于府兵。”
“照此下去,即便是面对朝廷一线正规军,恐怕也可一战。”
萧月凝心情逐渐平静下来,看着负隅顽抗的聚义堂叛徒。
萧月凝隐忍压抑了数年的怒火,已经被彻底点燃。
叶贤让萧月凝明白一个道理,即便是落草为寇,也可不必与这般山匪同流合污。
亡父的敦敦教诲,官宦之家的风骨,时隔多年,终于苏醒。
“聚义堂叛徒,皆无善类,尽诛之!”
随着一声令下,聚义堂山匪彻底绝望,士气已经崩溃。
他们不明白,本该孤立无援,引颈就戮的萧月凝,为何反倒占了上风?
难道……
仅凭身边一个叶贤,就能与同仇敌忾的风云山庄,分庭抗礼?!
萧月凝根本不给这些叛徒任何后悔的机会。
右手拔剑,左手按着护栏,纵身一跃,犹如一道红色魅影,杀入阵中。
利剑所过之处,鲜
血瓢泼,残肢翻飞。
萧月凝眼神尽是鄙夷和不屑。
“家父弃武从文之前,官拜陇右先锋军副将,亲手斩杀敌将无数,帐下积攒贼首四十九颗。”
“尔等鼠辈,安敢造次!”
萧月凝一人一剑,却爆发出难以抵挡的攻势,连杀十几个叛徒,攻势之凌厉,丝毫不减。
面对被彻底激怒的萧月凝。
一众聚义堂山匪,悔不当初,却也于事无补。
哼哼率领凌月堂骑兵,与萧月凝和忠诚派里应外合,不仅稳住局面,甚至开始反杀。
正在后方指挥的刘天虎,看着两千弟兄,连黑鹰寨的大门都攻不破,不由心急如焚。
“废物,全都是废物!”
“都给我往上冲,今夜有我猛虎寨,就决不能有黑鹰寨!”
“诛杀凌月堂骑兵者,赏银百两,活捉萧月凝者,赏银千两,黍米十石!”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但前提是敌我实力相差无几。
面对全员身披重甲,手持马槊,就连胯下战马都包裹着铁鳞片,已经与朝廷正规重骑兵,相差无几的凌月堂骑兵。
猛虎寨的攻势,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在黑鹰寨焦灼之际,黑鹰寨北向的祁禄山脚,
齐寰率领长枪寨一千弟兄,已经增援而来。
眼看着就要进入黑鹰寨地界,排头兵却被一箭射死。
大队人马瞬间停滞。
紧接着,在众长枪寨山匪的注视下,由百人组成的重甲步兵,结阵从山林中走出。
除了武装到牙齿的重甲,前排步兵手里还举着盾牌,后排步兵则手持步槊。
贪生怕死的叶贤,为了避免被暗算,也套了一件山字纹盆领铠,只露出一双眼睛。
由于体质太过弱鸡,叶贤举步维艰,晃晃悠悠的走到阵中,已经是气喘吁吁。
这铠甲,防护能力惊人,但是……忒重了!
与此同时,齐寰也跑到阵前,连连挥手,示意麾下弟兄不要轻举妄动。
看了一眼被射死的排头兵,齐寰眉头一皱,连忙让人把死者拖回去。
“叶兄,你杀我弟兄,这事儿怎么办?”
叶贤躲藏在重甲里,身边又是百十号重甲步兵保护,顿时底气十足。
“办什么办?再不撤军,老子先办了你!”
“你们手里那些破玩意儿,都是我凌月堂淘汰掉的残次品。”
“难不成真打算,跟我凌月堂重甲步卒,近身肉搏?”
面对叶贤不留情面的咒骂。
齐寰
脸色漆黑,但心里却很清楚,正规军轻步兵,面对重甲兵,都是一边倒的屠杀。
而长枪寨的弟兄,连像样的轻甲都没有。
除此之外,最绝望的是,缺乏破甲能力。
叶贤这个奸商,只卖给其他寨子刀盾,步槊都极少,更何况钝器和戈、槊、戟这类专门破甲的武器?
用刀砍重甲?纯粹是活腻歪了。
这狗日的,比朝廷都精!自己武装的铁桶一般,给其他寨子的武器,也就比杀猪刀强点有限。
齐寰深吸了口气,不得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叶兄,攻打黑鹰寨一事,兄弟我也是逼不得已。”
“就凭咱兄弟的关系,真要在这兵戎相见,谁也不愿意看到。”
说到这,齐寰独自走到阵前,压低嗓音。
“不如这样,你把路让开,我带着弟兄们进驻黑鹰寨,只观战,绝不插手,到时候跟圣王那边也好有个交代。”
叶贤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齐兄,你若是信得过我,就让你的弟兄们把武器留下,空手过去。”
“带着武器,不是兄弟不信你,而是害怕引起误会。”
齐寰直嘬后槽牙,心里大妈叶贤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