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视线,齐刷刷汇聚到叶贤身上。
叶贤双手叉腰,昂着头,那叫一个得意,然而表面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
毕竟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若是在风云山庄太过招摇,免不了会被圣王猜忌,以后的路子肯定会很难走。
但叶贤必须把仇恨从萧月凝身上,引到自己身上,否则免不了唇亡齿寒。
现场的弟兄,看着叶贤牛气哄哄的模样,明明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拿叶贤毫无办法。
谁让人家屡立奇功,又有萧月凝撑腰?
看他不爽,又干不掉他,简直气人!
圣王冷着脸,闷声不吭,心里已经把叶贤的种种“恶行”记在了小本本上。
陈标最是会察言观色,知道圣王心情已经极为不悦,连忙站出来冲叶贤问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假,但这世上,也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买到。钱这种东西,需要与背景实力相辅相成,若只有钱没有实力,在他人眼里,只不过是钱多人傻速来罢了。
“你们叶家虽是青云县首富,在这片地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若是去了州府齐城,却算不了什么吧?
“这可是州府的调兵函,就算青云
县令吃了熊心豹子胆,恐怕也不敢卖给你。”
此言一出,现场的激烈争论声此起彼伏。
尤其是各寨执事,争辩的最凶。
猛虎寨执事,趁机报复叶贤,大声喝道:“叶贤,你这厮分明是弄虚作假,伪造了调兵函,蛊惑人心!”
一旁的长枪寨执事,连忙帮叶贤说话:“伪造调兵函?这种事有何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猛虎寨执事瞪着大眼,恼怒道,“往小了说,可以趁机邀功,往大了说,可以趁此夺取山庄里的兵权。依我看,叶贤这厮,分明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就算是长枪寨的弟兄,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帮叶贤说话,免得引火烧身。
眼看现场的舆论已经酝酿成功,陈标趁热打铁:“叶贤,你老实说,这调兵函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感受到陈标的奸诈眼神,叶贤心里已经有数。
这家伙,分明是想让自己承认调兵函是假的,如此一来,今日的风头,自然就归圣王了,靠着分发军需物资一事,再收割一波人心。
至于叶贤和萧月凝,自然会因为伪造调兵函而身陷囹圄,好不容
易树立起的威信,顷刻间崩塌。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干。
在陈标的连番眼神暗示下,叶贤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县令陈塘,乃是我的亲舅舅,借调兵函一用,难道我舅舅还会推三阻四不成?现在大家已经知道,州府出兵围剿山庄一事,调兵函已经没用了,待明日差人还回县里,神不知鬼不觉。”
这一次,别说普通弟兄,就连陈标都呆呆地看着叶贤,眼神尽是不可置信。
“青云县令陈塘,是你舅舅?!我在青云县地界生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未听说过这个秘闻。”
叶贤咧嘴一笑,得意道:“这种事,当然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我叶家与其他商户诉诸衙门,为何常胜不败,当地商户甚至称我叶家为,青云必胜客,就没有赢不了的官司。若人人都知道,叶家与县令的关系,日后还如何滥用职权,徇私枉法?”
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着叶贤,眼神尽是惊叹。
究竟是多么无耻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坏人不可怕,就怕坏人有文
化!
与叶贤这厮一比,打家劫舍的山匪,都显得善良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现场弟兄才回过神,一时间惊呼声不断。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青云县那个狗县令,居然是叶贤的亲舅舅!难怪叶贤买军需物资,会如此顺利。这么说来,调兵函肯定是真的。”
“天哪,青云必胜客?!叶贤也太无耻了,不过……我喜欢。”
“有了叶贤这层关系在,日后咱们山庄与衙门打交道,就方便了许多。叶贤,不,叶先生日后可要多多提携弟兄们啊。”
“提携你娘个腿,你们难道忘了,这厮是个人质?”
“都什么时候了,还提人质这茬?现在叶先生,可是咱们风云山庄的手足兄弟,若是没有叶先生,山庄又岂会获得粮食?又岂能获得军需物资?”
现场的舆情,瞬间消散不说,众弟兄看叶贤的眼神,也不由阵阵炙热。
与此同时,陈标从震惊中回过神,不可思议的看着叶贤:
“既然陈塘是你舅舅,你与他见面商谈盗卖军需物资时,为何不直接跟他回县城,反倒又跑回山庄了?叶贤,你该不会是陈塘派来的卧底吧?”
正所谓蛇打
七寸,陈标这番话,正中要害。
原本还以为抱上大腿,迷迷糊糊的弟兄们,瞬间清醒过来,看叶贤的眼神越发不善。
叶贤心里不由一阵骂街,这帮墙头草,能不能有点主见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