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贤表面稳如老狗,实则心里怂的一批,将自己如何买下青云县武备库,以及如何一口吃下另外十六县武备的事,添油加醋,避重就轻的说了出来。
圣王和陈标对视了一眼,尽管脸上不动声色,眼神却相当震惊。
青云县令陈塘,与叶贤乃是亲舅甥关系,此事并非什么秘密。但叶贤与陈塘狼狈为奸,吃了熊心豹子胆,买卖县武备库,就连圣王都觉得不可思议。
眼前这个臭小子,简直就是个极端!一边烂怂至极,一边又胆大包天。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批军需物资,对于风云山庄意味着什么,圣王自然心如明镜。
既可以武装山庄弟兄,对抗州府大军,又能令风云山庄的实力,一跃成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大寨。
陈标低头沉思片刻,当即问道:“本州十八县,其中十七县武备库都被你买空了,难道那些县令就不怕,本州各庄趁机攻城?”
叶贤早就料到陈标会这么问,露出一抹没心没肺的笑容:“卖武备库的前提,就是禁止进攻县城。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年头,就算把城门敞开,让各大山庄攻打,恐怕也有心无力吧?”
圣王眼神一沉
。
别看这臭小子吊儿郎当,一副纨绔子弟的嘴脸,实则奸猾的很。
他敢于县令做生意,就是吃定了山庄现在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余力威胁县城。
等日后山庄腾出手来,州府早已经给县衙拨下了崭新的军需物资,依旧无法威胁县城。
“叶贤,你不是要与本王做生意吗?说来听听!”
既然圣王松口了,叶贤自然是借坡下驴,本着‘以诚信为本’的心态,煞有其事道:“买下这十六县武备库,小的可是花了大价钱。但作为萧寨主未来夫婿,小的自然是向着山庄。既然是自家人,赚不赚钱倒是其次了。”
“这些军需物资全部明码标价,箭矢一两银子一枚,铁铸障刀十两银子一柄,普通木盾二两,包铁盾牌十五两。步人甲二百两,扎甲六百两。”
听到叶贤的报价,圣王再也绷不住,当即大声怒喝:“好你个叶贤!”
“竟敢趁机敲诈本王!”
“你卖给齐寰的兵器,刀盾皆是半卖半送,扎甲只要五百两银子,到了本王这里,居然全部涨价。本王不如直接杀了你,一文钱都不用付!”
一看圣王凶相毕露,叶贤不由一阵骂街。
说什么
来着?山匪就是山匪,根本不讲契约精神,动不动就要黑吃黑。
陈标在旁也是鄙夷至极:“叶贤,你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嘴上说着不赚钱,实则往死里要价。”
这个臭小子,为了钱,简直连命都不要了。
真不愧是叶方城的种,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样的奸诈!
不对……
叶贤这厮明显更甚!
至少叶方城虎毒不食子,而叶贤这厮狠起来,连他亲爹都往死里坑。
叶贤连连后退,表情尽是慌乱,怂相毕露,但嘴上却不退让。
毕竟主仆归主仆,生意归生意,一码是一码。
“天地良心呐!”
“小的为了买下军备库,光是本钱就花了小一百万两银子。”
反正圣王和陈标又不知道具体数额,叶贤只管往大了吹。
“本钱不算,光是上下打点,堵住各路衙差的嘴,这钱就花海了。就这,人家还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不然哪敢跟我做生意?”
叶贤扒拉着手指头,忠心耿耿的分析着:“你们想啊,现在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钱,很多地方都开始以物易物了。这么多银子留在庄内,有啥用?花不出去就是废铁,能花出去才是银
子。”
说到这,叶贤把胸脯拍的咚咚响,一副‘千古忠臣’的模样:“小的开的价钱,勉强能回本,小的对庄内之忠心,天地可鉴。圣王,我就算坑谁,也不能坑您啊?等小的和萧寨主完婚,您可就是小的亲叔叔,咱们是自家人。”
自家人?圣王冷笑两声,跟这厮成为家人,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叶方城便是前车之鉴!
至于叶贤的鬼话,圣王一个字都不信。
只是州府大军压境一事,叶贤确实做出了最正确的处置,再加上这关乎庄内生死的重要消息,本身也是叶贤带回来的。可以说,叶贤乃是庄内的大功臣。
而且这十六县军需物资,对于风云山庄,无异于雪中送炭。
就是这价钱……
狗日的,真黑啊!
圣王沉思片刻,语气毋庸置疑:“这十六县军需物资,本王全都要了,至于价钱,便是三十五万两,多一文钱,你也休想得逞。”
庄内拢共就这么多银子,若叶贤不松口,圣王倒是真想来一出黑吃黑,以前也不是没干过。
叶贤憋屈的想死。
才三十五万两?合着自己忙活了这么久,才赚不到二十万两银子?
再刨除陈塘的尾款,以及花春流的欠款,白忙活?!
不行!这比杀了叶贤都难受。
但庄内缺银子的事,叶贤心里也有数,就算圣王想给高价,也拿不出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