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掏出三根
香来:“过来,插香拜把子!”
叶贤一愣:“啥玩意儿?”
萧月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对你这样忠心耿耿的部下,本寨主甚是器重。”
说话间,萧月凝将事先准备好的香炉取了出来,放在桌上,点燃一根香,递给叶贤,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贤知道,插香是山匪的入伙仪式,虽然心里百般抵触,但为了尽快下山,叶贤也只能就范。
况且是关起门来插香,外界又不知道自己已经入伙了。
想通这点,叶贤也就不再纠结,当即按照萧月凝的指示,跪在地上,煞有其事的喊道:“叶贤今日要上山,一为无处去,二为兄弟缘,三为避尘世,四为保平安。兄弟姐妹一家亲,天塌地陷心不变,除霸安良记心间,吉星永照风云山!”
叶贤将香插在香炉里,三跪九叩,算是礼成。
然后……
萧月凝递来一张契书,还没等叶贤反应过来,左手就被萧月凝抓住,袖剑在掌间划过,还没感觉到疼,鲜血就已经涌出。
啪!
萧月凝抓着叶贤的血手,直接按在契书上,然后让叶贤用食指蘸着自己的血,在落款处写下自己的名字。
“别担心,这契书只是为了登记造册,便于管理,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
我可去你的吧!
这臭娘们,坏得很!
这名若是签了,叶贤这辈子都洗不清山匪的罪名。
见叶贤哭丧着脸,萧月凝眉头一挑:“怎么,你不愿意?刚插完香,就要背叛山庄吗?”
背叛……
山匪虽然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但却最喜欢搞这些虚伪名堂,口口声声说什么最看重忠孝礼义,杀人越货,欺软怕硬的烂事,比谁干的都多。
考虑到山庄对叛徒的惩罚有多严厉,叶贤差点哭出来。
这就是女人的心机吗?好阔怕!
在萧月凝貌似仁善,实则腹黑的注视下,叶贤别无选择,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沾着血在契书上签名。
这一刻,叶贤就算是正式落草为寇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逼上梁山”?
欲哭无泪的注视下,萧月凝将契书收好,前所未有的温柔:“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自家弟兄了,不过考虑到你在山庄内争议颇多,暂时还不便向外界道之,待何时时机,我再将这喜讯告知众弟兄。”
言下之意,小子,你给老娘老实点!
叶贤心中苦闷,难道人和人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他原本都已经计划好,回家如何嗨皮
,如何腐败……可现在,落草契书一签,全成了黄粱一梦。
不过好在,萧月凝并没有把落草契书昭告天下的打算,如此一来,就还有机会。
只要想办法,把落草契书偷出来,毁灭证据即可。
反正自己与萧月凝整日朝夕相处,机会多的是!
再说了,就算不回来又能怎样?
以叶家的能量,哪怕萧月凝把此事公布天下,自己只要解释一番,是被逼迫签订的契约不就好了?
对,就这样!
叶贤暗暗打定了主意,不再多言,高高兴兴地转身而去。
萧月凝站在窗边,看着叶贤的背影,眼神中的冷厉决绝,逐渐被一汪柔水取代。
落草为寇,本就不是她的本意。
奈何家道中落,父母遇害,乱世之下,也唯有栖身于叔父门下,方可安身立命。
自己这辈子已然认命,唯独放不下失踪多年的妹妹。
看着叶贤签订的落草契书,萧月凝默默撕得粉碎。
此番叶贤下山,萧月凝就没指望叶贤能回来,这契书,不过是时时提醒叶贤,他还有把柄攥在自己手里,寻找萧荷一事,希望他能上点心。
此书不可留,若是被他人发现,传到圣王耳中,必然害了叶贤的性命。
萧月凝比谁都清楚叔父的行事做派,为了权利地位,无所不用其极,否则她也不会成为邀买人心的牺牲品,许给刘天虎。
如今叔父再将她许给叶贤,不过是看上了叶贤“青云县首富之子”的身份罢了。
只要叶贤还在山庄,叔父总有办法,将叶贤骗上这条贼船,从此以后,子子孙孙,都要背负“贼子”的骂名。
所以,她只有放了叶贤,叶贤才能在这乱世更好地活下去!
看着叶贤消失在寨门的身影,萧月凝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自袖口取出半块舍不得吃的拌糖糕点……
接触至今,青云县第一纨绔子弟,与传说中的恶名,相去甚远,反倒有几分饱读诗书,阅览天下的儒雅才华。
萧月凝虽不曾表露分毫,但无论是叶贤的医术,还是种植园,皆是给萧月凝留下了深刻印象。
“叶家公子,自是繁华似锦,锦绣河山皆可期,哪里会留恋我这匆匆过客?”
“我亦要把你这黑暗中的一道短促的明光,努力忘记才是。”
萧月凝将半块米糕囫囵吞下,深吸了口气,眼神中的感伤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女匪首的冷厉!
另一边,叶贤如同脱缰的野狗,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