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的京市有太阳的地方热辣辣的,树荫下却很凉快。
沈子菱身上被污水打湿,身上穿得又薄,加上她的体质本就偏冷,被风一吹,有些发凉。
祁永朝建议说:“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吧。这附近有服装店,你先去买一套,我去附近店里打电话报警。”
沈子菱说:“事急从权。得先找人,我们一起去打电话!”
学校小卖部里可以有几台电话可以租借,两人各自借了一台。
祁永朝负责报警,说明情况。
沈子菱把电话呼到了向承的bb机上,等待对方给自己回电话。
等了大概十分钟,向承回了电话过来:“喂?”
沈子菱:“向大哥!是我!我这里有点要紧事,你先听我说!”
她把崔桂花带走秦爱琴的事,简单和他说了一遍。
随后又道:“我不知道爱琴父亲的电话,麻烦你帮帮忙。他一定知道爱琴被带去了哪里。”
向承握着电话点头,在电话那段安慰她:“你先别急,我马上去找秦文军。这样,你先回家,我们家里见!”
这件事说白了是沈子菱的“家事”,不太好麻烦祁永朝。
沈子菱赶着回家,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脸抱歉对祁永朝说:
“你先回家吧。过两天莉姐回京市了,我再去给你父亲治疗。你父亲的情况,已经好多了,这两个月就能结束治疗了,你不用太担心。”
“我现在不是担心我父亲,我是担心你。秦爱琴的母亲怎么那样泼妇?我还是陪你一起吧?你对象也是,家里一团糟,怎么还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京市!我若是他,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祁永朝满腔愤懑,看得出很生气,在替沈子菱鸣不平。
沈子菱谢谢他的好意,拒绝说:“不用了。我对象平时对我的照拂,已经很够了。如果我不能帮他处理这些琐事,那倒显得我是白眼狼。”
她是认真说这番话的。
秦文琮在她低谷里不断拖拽她,还给她买房,给她钱让她放手去投资。
这样的人,哪怕不是她的丈夫,她也应该帮他解决一些琐事,为他排忧解难。
就如同向承帮秦文琮解决一些琐事一样,两人都是有来有往的,绝不会是单方面的付出。
祁永朝敛了一下眉宇,叹气道:“那行,你路上小心。”
沈子菱上了车,祁永朝目送她离开,心里头翻滚着苦涩,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近期他跟秦爱琴走得近,也从小女孩嘴里听说了很多关于沈子菱的事。
至少从他的角度听来的事件,秦文琮对沈子菱的照拂,都是应该的!毕竟人家姑娘也因为他被针对,几番差点被毁了一生……
凭什么因为他做了那些事,沈子菱就对他感恩戴德呢?
祁永朝为沈子菱感到不值得。
他认为像沈子菱这样的人,就不应该被家庭琐碎捆住双脚,应该天高海阔在知识的海洋里肆意驰骋,发挥自己的才华!
可惜了这样的时代,总之会有方方面面的束缚,捆住女人的双脚。
饶是沈子菱这样优秀的女孩,也免不了早早嫁人,被家庭琐碎捆住。
他若是沈子菱的对象,绝对不可能让她吃这种操心家庭琐碎的苦。
祁永朝甚至萌生了一个阴暗的想法。
等沈子菱上了大学,有了更高的眼界,会不会讨厌家庭妇女的生活,从而跟秦文琮离婚呢?
……
沈子菱顶着烈日回到家,身上已经干透了,浑身只剩脏污和臭味。
六婶一脸关切问她:“子菱啊,你这是怎么了?向承和文军都在客厅里,你先去换个衣服吧……”
沈子菱来不及换衣服,冲进客厅,看见向承秦文军,立刻就把当时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说完看向秦文军:“爱琴到底被她带去哪儿了?我真怕时间拖久了,她什么都干得出来。”
毕竟有秦小珍这个前车之鉴。
崔桂花是有过卖女儿前科的,秦爱琴思想超前,又有一些反骨。
崔桂花这个当妈的,对女儿的性格了如指掌,应该知道,如何消磨她的犟骨……
想到这里,沈子菱结合自己的经历,简直胆战心惊,血液都有些发凉,骨头发麻!
秦文军的双手攥着拳头,捶着大腿道:“都怪我,都怪我!我坚持要跟她离婚,甚至起诉上了法庭。法院已经判了我们离婚了,房子是单位的,我甚至退出单位房,带着女儿一起搬去了外面……”
“她之前就说过,等爱琴念完高中就结婚。结了婚再去上大学。我本来以为她就说说,没想到她是真的……嗐!都怪我!都怪我!”
沈子菱蹙眉:“那崔桂花现在住哪儿?”
秦文军报了一个地址。
沈子菱立刻便说:“不要磨叽了,马上去找人!我先去换个衣服,我们一起去找人!”
她动作很快,把衣服换好,用水随便擦了一下脸和头发,利落地招呼向承开车去跟警方会和。
他们在电话里和警方沟通的会和地点,就在崔桂花的住处外。
他们到的时候,崔桂花已经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