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缩成了一团。
她还没有笨到那种程度——察觉不到姐姐的一丝欺骗,她只是不愿意相信,选择性忽略罢了。
她以为,她和姐姐是彼此最亲密的、最信任的人。
她以为,尽管人心难测,但是她有最可靠的爱人和家人。
可,她的亲人欺骗她,她的爱人隐瞒她,他们就是这样爱人的吗?
为什么姐姐教她诚实,自己却不诚实?
为什么爱她,却将她视作囚鸟?
控制环境、控制干扰、赋予最华丽结实的牢笼,这样长大的自己,是她自己想要的模样,还是姐姐想让她成为的模样?
她是人,还是物件?
沈雪禾听着远离的脚步声,听说话声,她们是要去找自己。
那她要去哪里呢。
渐渐地,耳边传来或近或远的呼唤声。
沈雪禾舔了舔手指的血迹,感受着双腿的麻意,扶着树站了起来。
她的眼睛映出夕阳的红色,嘴角沾着点点血渍,衣服上沾着斑驳的土痕,头上顶着残破的枝叶,白皙的皮肤泛着玉质的光泽,像是某种瑰丽植物变幻而成的妖精。
她的表情平静,眼眸中又好像压着一把火,踉跄而狼狈地走在林子里。
盛弈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沈雪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