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都城*大梁。
朝中宫内,庄严而安静。
魏王增端坐于主位之上,左侧是赵王偃,右侧则是韩王安,三人之间摆放着一张精致的茶桌,魏王增轻轻提起茶壶。
为赵王偃斟满一杯香茗,随后缓缓开口:
“此番三王聚会,想必诸位心中所系。
皆是同一桩大事吧?”
赵王偃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眉头微蹙:
“孤虽闻此事时,却难辨真伪。
若真有其事,那无疑是天赐良机。
一个能够击败强秦的绝佳机会!”
魏王增目光转向韩王安,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韩王,你为何沉默不语?
让你查探的消息,可有眉目?”
韩王安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
“哦……已经查过了,消息属实,秦王政此刻并不在咸阳,而是身在旧都雍城。
长信侯嫪毐已经在咸阳起事叛乱!”
魏王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扫视两人后,沉声道:“如此说来,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你们二位,可有何打算?”
望着眼前两位君主,韩王安心中仍充满忧虑,尽管嫪毐提供的情报准确无误,但他对秦国的畏惧却如影随形,迟迟不敢做出决定。
而赵王偃与魏王增显然深知这一点,因此只要他们二人达成一致,韩王安便再无反对之理。
赵王偃望向魏王增,神色复杂:
“起初,当秦国长信侯嫪毐传来此消息时,孤心中尚存疑虑,生怕这是秦国的诡计。
如今看来,消息倒是属实。
那么,魏王心中有何想法?”
魏王增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秦国的崛起,有目共睹。
此等强敌,必须尽早除之而后快。
孤之意,趁秦国内乱之际,我们三国联军,共同出兵伐秦,待战事告捷,秦地便由我们三家平分,如何?”
赵王偃闻言,沉吟片刻,面露难色:“咳咳……只是,近来赵国与燕国关系紧张,孤若出兵,恐燕国会趁机偷袭,实乃有后顾之忧啊!”
魏王增轻轻瞟了赵王偃一眼,沉声道:
“欲对抗秦王政,我等必须精诚合作。
别看秦王政年仅二十有余,其心机却深沉无比,秦国兵强马壮,据闻其兵马已逾百万之众,冠绝战国。
故而,欲破秦国,我等须竭尽全力,切不可浑水摸鱼,尤其是你赵国,与秦国素有世仇,更应如此。”
赵王偃闻言,微微颔首:“你所言极是,我赵王偃素以报复秦国为快,但孤亦要坦言,近来我国与燕国关系紧张至极,已是剑拔弩张之势。”
魏王增眉头微皱,疑道:“此言属实?”
赵王偃郑重点头:“绝无虚言。
我赵国与燕国,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孤岂会欺瞒于你?”
魏王增略一思索,道:“如此,孤可遣使前往燕国,请燕王喜看在孤的份上,暂且按兵不动。
否则,我们两国必将共讨之!”
赵王偃闻言,欣然点头:
“既如此,孤便无异议了。”
赵王偃心中暗自思量,他根本没将燕王喜放在眼里,只是想攻打秦国时,自然不愿后方起火,让魏国坐收渔翁之利。
韩王安眉头紧锁,疑虑重重地问道:
“你们真的决定要采取行动了吗?”
魏王增神色坚定,回答道:
“若我们再犹豫不决,恐怕将错失良机。
长信侯嫪毐为此次叛乱已精心筹谋多时,而秦国的丞相吕不韦亦非省油之灯,正蠢蠢欲动!”
韩王安面露好奇之色,追问道:
“难道说吕不韦也有意搅动风云?”
魏王增轻轻瞟了韩王安一眼,缓缓说道:“自韩国势力的夏太后离世后,秦国国政便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长信侯嫪毐、丞相吕不韦与华阳太后三方势力,明争暗斗,从未停歇,试问,吕不韦岂会轻易放下手中的兵权?
他并无华阳太后那般拥有秦国长公子作为后盾的亲属,因此对于嫪毐与吕不韦而言,唯有奋力一搏,方能求得生存。”
韩王安忧虑道:
“若按你们的计划,我们三国分别进攻秦国,万一秦国主攻我韩国,又当如何?
毕竟,我韩国与你们魏国、赵国相比,实乃势单力薄,魏国都城固若金汤,赵国兵强马壮,而我韩国,既守不住,也打不过啊!”
魏王增安抚道:
“韩王请放心,秦国绝不会率先攻打你们韩国,甚至亦不敢轻举妄动对付我们魏国。”
赵王偃亦点头附和:“有孤在此,有何可惧?
若秦国胆敢侵犯你们,随时遣使来邯郸求援,孤定当出兵相助!”
魏王增继续道:
“我们三国联手,足以应对秦国。
若韩王仍心存顾虑,届时我们还可请齐国相助,韩王大可宽心。”
韩王安无奈地点了点头,勉强答应:
“好吧,那便依你们之计行事。”
赵王偃起身,豪气干云地说道:
“茶已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