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城。
韩馥轻啜了口香茶。
旁边有两个侍女为他揉捏着大腿。
底下是一帮歌女在跳舞。
他方才从洛阳征讨完董卓回来。
眼下感觉身心疲惫,打算放松放松自己。
他刚刚拿起一瓣水果,正准备含入口中时。
忽有一男子闯进。
他身着青衫,相貌清癯。
但却生的五官端正,两眼都闪着精芒。
他看向四周的歌女,冷哼了一声。
径直来到韩馥身前,躬身拜道:
“主公,自从你讨董回来以后,便荒废了政事。”
“眼下周围群雄虎视眈眈,你这样必遭他人觊觎。”
韩馥不悦地将手中水果放下,厉声斥道:
“住口!”
“我打了大半年的仗了,就不能享受享受?”
“接着奏乐,接着舞。”
男子长叹了一声,正准备出去。
忽又一名中年男子走进。
他身材中等偏瘦,一身藏青色棉袍,外面披了一件灰色披风。
中年男子见着他,问好道:
“沮别驾也在啊。”
男子正是沮授,韩馥别驾。
他叹了口气,向中年男子抱腕行了一礼。
旋即幽道:
“荀公此来何为?”
荀谌没有回答沮授,而是径直走向韩馥,拜道:
“明公,南方传来消息。”
“说天子将幸驾邺城。”
此话一出。
韩馥刚啜一口的香茶顿时给喷了出来。
一个离韩馥较近,运气不好的歌女顿时被他喷了一身。
她厌恶地擦了擦身子,满是韩馥的口水。
退后至一旁,敢怒不敢言。
“你……你说什么?”
“天子要来我邺城?”
韩馥惊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荀谌点头道:
“这是前方探子回报的消息,绝无可能有假。”
一旁的沮授听罢,皱了皱眉头。
陷入了沉思。
韩馥不是傻子,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当即拍案而起:
“传我令,立刻召所有人来议事厅。”
他话一说完,拂袖而出。
荀谌正要跟随,沮授忙拦住他道:
“荀公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荀谌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啧啧道:
“沮别驾莫非认为我假传消息么?”
沮授一凛,忙躬身道:
“不敢。”
“我只是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荀谌冷笑一声,“此事自有我等商议,你何须操心?”
说完,拂袖而出。
沮授暗叹了口气,旋即慌忙赶上。
韩馥的部下很快聚齐。
左边是以荀谌为首、沮授、辛评等一干谋士。
右边是以张郃为首,耿武、关纯等一干武将。
邺城所有的精英人才都在这里了。
韩馥忙将
书信散发给众人查看。
旋即幽道:
“天子将幸驾邺城,如何处置?”
此话一出,立马便有敏锐的政治家人察觉到了博弈的机会。
提议道:
“天子所到之处,必为尊贵之所。”
“今日明公若是肯奉王驾,则讨伐张扬、袁绍等北方诸侯便有名了。”
“此乃天赐良机啊。”
一旁的荀谌哈哈笑道:
“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众人一凛,忙问其故。
荀谌摇了摇手中的书信:
“尔等可知天子因何幸驾邺城?”
“而护送天子王驾之人又是谁?”
众人皆摇头。
荀谌抚须一笑:
“护送王驾之人乃是赵云。”
“而幸驾邺城的建议,乃是赵云麾下贾诩之谋也。”
“贾文和?”
一听贾诩这个名字,沮授忽然身躯震了震,旋即冷笑一声:
“想不到那个老狐狸跟了赵云,哼。”
而当张郃听闻护送王驾的是赵云时。
不知为何。
他心中竟是升起一股窃喜之意。
韩馥皱了皱眉,在椅子上摇了摇那日渐肥胖的身躯。
“前些日子在洛阳时,我也曾和赵云同席而坐,共侍袁绍。”
“我深知此人乃是当世英杰。”
“想必在座诸公也都知晓其本领。”
座下有跟随韩馥一起讨董的将士纷纷应
和。
“赵将军的武勇的确世所罕见。”
“完全不在那吕奉先之下。”
也有如张郃,虽未能有幸在洛阳见过赵云。
但他却在北方和赵云有过一面之缘,不禁也出列赞道:
“赵云乃是人中之龙。”
“前日其阵斩匈奴王,大扬我汉人之威。”
“使胡虏十年内不敢望南觊觎。”
张郃在军中素有人望,将士们听得此言无不倒吸了口凉气。
忍不住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