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鸣渊没有回应。
陆云卿委屈无奈的暗自叹了口气,说出这句话之后,很快便是连与陆鸣渊对视的底气都没了。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自己身上背负了太多人的期待,诸多属下的希冀,先生的叮嘱,父皇的期待,绝对不能出一点岔子。
若是不能坐上皇位,他将永远无法见到宁飞羽一面。
也就是自己的爱妃,重塑肉身之后,不会再认得自己。
兵圣当初离去的背影,历历在目,撂下的话至今难忘。
若是他没有能力能够证明自己,那一切都将远离他而去。
陆云卿认为陆鸣渊一定会答应自己。
六哥向来胸无大志,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如果他们两人能将话敞开了说,那事情就好办了,他会帮陆鸣渊解决所有麻烦,然后让他顺利得到自由。
他上位之后,也会尽可能给对方一些照顾。
然而,陆鸣渊听到这句话五味杂陈。
他虽然早就知道夺嫡之路,注定是腥风血雨,没想到闯过了阴谋诡计,留下的,还有亲情。
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反问了一句:
“这句话是你想问的,还是其他人想问的?”
他很想知道,这些话是陆云卿自己想的,还是他的幕僚帮他运作的。
见到陆鸣渊愿意说话,陆云卿反倒松了口气,笑道:
“是他们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我明白了。”陆鸣渊点点头,随后继续说道:
“云卿,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皇兄请说,什么问题?”陆云卿一脸认真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夺皇位?”陆鸣渊望向他,严肃道。
陆云卿轻轻颔首:“自然想过,之前是为了阻止二哥的所作所为,现在他死了,以至于我还迷茫了一段子,如今,有了一些不得不做的理由,虽然背地里的手段不太能见得光,我难辞其咎,可结果是好的,就无伤大雅。”
“六哥,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陆光景背地里,害死了许多人,他不止陷害了你,还设计陷害了大哥,三哥,四哥,死在了洞天之中,是他罪有应得,但他的性命最终没有落在我的手中,实在可惜。”
陆云卿声音冷冷的说道,显然对陆光景的仇怨至今未消。
他的师傅,理圣告诉他,当初宁王妃之死,除了荀玉之外,身后的晋王也有参与,不能姑息。
任何与这件事有关的人或者是势力,都必须死!
树倒了,但是上面的猴子还没有死干净。
臭名昭著的无间党也在他铲除的对象之中,而且是重点对象。
从洞天之中回来之后,陆光景已经派人杀死了诸多来自晋王府的暗探。
“除了晋王府之外,你还要杀多少人?”
陆鸣渊问道。
陆云卿认真道:“直到这件事彻底查清楚之前,抓到一个,就杀一个,绝对不能姑息。”
“六哥,你在冷宫里面,你不知道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陆光景有多该死,荀玉又有多惹人厌,他们身后的无间党,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京城之中,注定恩怨难了,善恶难辨,喜欢找死的人太多了,四哥伱知道吧,表面清风道骨,实际上天天在庄王府里面拿女人宫血炼丹,除此之外,还有一直针对你的五皇子,凶戾残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我还同情他们,现在看来,他们难道不该死吗?”
“以及一直老实务商的七皇兄,你以为他的钱是从哪来的,还不是商会勾结官府,偷税从大炎国库的口袋里面捞出来的。”
“哪怕是一向耿直勇武的三哥,也陷入过黄袍加身的谋逆风波,至今真假难辨。”
“在咱们这座帝京,谁杀我,谁害我,我只杀谁,那可就是悲悯众生的佛陀心肠,所以说,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六哥觉得对吗?”
陆鸣渊淡淡笑道:“斩草要除根自然是没错的,只是我问你,如果可以保证杀了一個敌人,与你相关的所有人都不会有事,你会怎么做?”
陆云卿觉得自己接受的教导,面对这样的问题,觉得很没意义,他不解道:“如果可以一并杀掉,为什么要留后患。”
得到回答,陆鸣渊如此感慨道。
“你确实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若是之前的陆云卿,恐怕连杀人都不敢,但是现在的他,对于人命,可以做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脱口而出,这样的蜕变是他没有想到的。
陆鸣渊轻笑道:“按照你那么说,所有人都该死,那你把我也杀了好了,反正我也阻碍你的皇位,我也是个品行不端的人,经常骚扰青楼女子,还强抢民女。”
“六哥!”
陆云卿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下子如坠冰窟,低头之时,眼神游移不定。
“你不同,我知道那些事情不是你干的,你强抢民女那件事情,我让人查过了,是五皇兄陆鸣空干的,他为了让六哥你背上帝京百姓的骂名,故意让一位民女装成青楼女子,来了一出仙人跳,你当时醉了,神志不清,自然没有办法辩驳。”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