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顾如雪诧异之时,一不小心用手将书桌一旁的木盒碰到地上。
“啪嗒”一声,清脆而响亮,紧接着弹丸掉落的声音在幽静的房间里面回响。
失了神的她下意识的往木桌底下看去,只见一颗颗淡红色的类似于药丸之类的玩意散落在满是灰尘的木板上面。
顾如雪轻轻的将其中一颗放在手上,仔细的观摩着,脑海里面不断思考这是什么东西。
“红色无气无味,散仙丹……”
“看来你也没有打算活着回来呀……”
“特么的,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就想着去死了是吧……”
尽管语气中充满着淡淡的幽怨,但是声音却很是轻柔,就像是当面和他对话一样,漫不经心中透露出一丝蕴涵的情感。
………
其实顾如雪一开始接触他的时候,完全是怀着一股好奇心和一肚子坏水。
并且是漫无目的,就像是在无聊之中突然见到一朵奇葩突发奇想的去捉弄他一番的心理。
说实话,如果哪一天他就算背叛了自己的话也不会感到奇怪,毕竟自己给不了他任何东西,也完成不了他任何心愿。
在顾如雪的世界里,所有人都被一条无形的线所缠绕着的。
如果是金钱利益交易的话就是黄色的细线。
如果是血缘羁绊关系的话就是红色的细线。
如果是情感关系的话那么就非常复杂了,五颜六色看都看不清。
当然在这些线当中还有一条不知名的虚线。
尽管她的那双龙瞳可以看到绝大多数的细线。
但是面对这条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虚无线还是束手无策的。
不过可以感受到那种冥冥之中的天意和藕断丝连的宿命。
因此顾如雪把这条虚线称之为命线。
在这世界中总会有的人会因为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而接触到一起。
并且会因为某些类似于缘分的玩意而被捆绑锁死变得很难分开那种。
如果两人当中命线已经断了的话,那么从此以后就再无交集,只剩下往事随风。
命线就是所谓宿命论,只要一个人死去了,他的所有线就会在那一瞬间全部断裂。
毕竟已经是生死两隔,不管在任何地方,生命与亡灵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极点,所以不会有任何联系。
活人与死人之间是绝对没有线所连着的,人死的那一刻开始算起就应该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意义了。
原本只是无意间捡到的一条小野狗,想着养会儿就算了,如果始乱终弃的话对自己影响也不大。
但偏偏搞的自己像是负心汉一样,临死前的最后一舞还要去装装风头,攒了这么多年的钱全都花完,召集了那一群乌合之众就去和那执事堂开战去了。
谨慎了一辈子还是落得这个下场,连具全尸都没有保住,真令人唏嘘呀……
顾如雪无精打采的抬头看了一眼那昏沉沉的天烛灯,似乎少年也是每天在这个位置。
思考累了之后,无聊的抬头看一眼上方,希望能够透过地板看到外面璀璨的星空。
有些事情也只能靠去切身体会才能明白当事人的感受。
站在他那个角度看到的风景也会是差不多的,心里面都想法自然而然就会靠拢在一起。
………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特么的!快给老子开门!这几天特么死哪去了!"
"就是!要不是看到你房间里面灯亮着,我他娘还以为你死在哪个垃圾堆呢!"
"快点!这个月保护费还没收呢!上个月你还拖欠着不少,这个月加利息一共三百两!少一分我们就把你腿给打断!"
门外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凶,仿佛他们已经失去了耐心。
听见那几人的辱骂声,顾如雪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她的拳头紧紧握起,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流淌下来,但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双眼的瞳孔由渊蓝逐渐变得血红,就像被激怒的怪物一般,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她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那几个混混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他们开始用力踢木门,试图强行闯入屋内。
顾如雪静静地坐在床上,眼神冰冷地盯着房门,额头上青筋暴起。
终于,那道木门是承受不住,寿终正寝般倒在了地上,完成了这么多年以来的使命。
“妈的……这门还真他娘的结实,快有二十年的老伙计了吧!?也该退休了。”
就在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这木门是哪家木匠造的时候,顾如雪已经轻轻的走到他们面前。
脸色苍白,青筋暴起,血管膨胀,里面的血液似乎快要喷出来一般,加速流动着,不过那双猩红的眼眸也只是微微张开,像是刚刚睡醒一般。
“你他娘又是谁?”
那几人很是诧异,见到的不是平常那副唯唯诺诺的小子,而是这从来没见过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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