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聿正准备去书房,便看到去而复返的苏洛浅。
“怎么了?”
她表情看起来很不高兴,祁时聿不明白,刚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前后没一会,是谁惹到她了?
祁时聿扫了一圈苏洛浅,见她没有受伤之类的,又将视线转向快步跟过来的雪滢身上,“出什么事了?”
苏洛浅横跨一步,给雪滢让出位置,努了努下巴,“她说她一小小宫女,不能决定自己的去留,我一想她说的没错,那就让她的主子来说说她去留的问题吧。”
她原本想尊重雪滢的选择,谁知要给她来白莲花那一套,呵呵,那就让她看看,什么叫快刀斩白莲。
祁时聿拧眉,苏洛浅的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实际上字字暗讽。
元周绿暗叫不好,瞬间满头大汗,雪滢可是他找的人,没想到一盏茶的时间都没过,就给他惹下麻烦。
快步走向雪滢,元周绿一脚踹在她膝盖上,使其跪倒在地,“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雪滢哭出声,她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怎么知道苏洛浅会立马跟太子殿下告状。
“奴婢,奴婢没有说什么……”雪滢楚楚可怜的仰头看向祁时聿,希望能获得祁时聿的怜悯。
苏洛浅见状翻了个白眼,之前怎么没看出她那么会装?
“呜呜呜,雪滢你别哭,我真没有要欺负你的意思,呜呜,我就是觉得你可能不想离开东宫,想成全你的忠心,你是不是误会了我?”
苏洛浅一边说,一边眼眶逐渐变红,情绪说来就来,秒进入状态,眼睛里一下子泛起一层水雾。
装白莲嘛,她也会啊。
这就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要是说雪滢哭的让人心生同情,苏洛浅哭那是让人跟着心碎,她与生俱来的共情感染力,让旁人很容易跟着她的情绪起伏。
祁时聿第一次见苏洛浅掉眼泪,瞬间觉得自己心跳漏了好几拍。
“元周绿,还不赶紧将人拉下去!”祁时聿冲元周绿发脾气,转头面对潸然泪下的苏洛浅,祁时聿生平第一次嘴笨的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在场的四人,其中两人泪如雨下,元周绿是汗如雨下,偏偏不敢抬手擦。
“是,奴婢这就拉他下去。”元周绿抓住雪滢一只手,将人用力拉起身,另一只手顺势捂住雪滢的嘴,防止她发出恼人的话。
雪滢真真害死他了啊。
早知道就不选她了,元周绿悔不当初啊,还不知道等会太子殿下要怎么惩罚自己。
元周绿此时不止额头冒汗,后背的冷汗更是源源不断。
雪滢想要挣扎,想要大声喊她冤枉,奈何元周绿下了死力气,怎么也挣脱不开,等待她的,是无尽黑暗的未来。
只剩祁时聿和苏洛浅,祁时聿犹豫的抬手,又放了下去,给于保证道:“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别哭……”
苏洛浅秒变脸,“哭?谁哭了?”
别说是破碎的表情,就是连刚刚红了的眼眶都不翼而飞,仿佛之前那一幕,根本不是她。
面对祁时聿探究的眼神,苏洛浅冲着他微微一笑,一点也没有被发现演戏的尴尬。
“我看错了。”祁时聿道,没有因被骗而感到生气,反而松了口气。
苏洛浅没有哭就好。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看到苏洛浅委屈的样子,他有多紧张。
苏洛浅哼了声,“这么低段位的白莲花,不撕了她,难道还要养着?我才不要给自己挖坑。”
连让给她带路都要拿乔为难自己,以后会不给自己使绊下套?
苏洛浅不信。
“是我的错,没给你选好人。”祁时聿主动揽错,同时懊恼元周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苏洛浅摆摆手,“没事,要知道我战斗力可是杠杠滴,什么白莲花绿茶,来一对我杀一对,不带怕的。”
祁时聿见她宛如战神,气势强到似要横扫千军,点头为她撑腰道:“你尽管杀,出了事我给你扛。”
如果一定要有人吃亏,那这人必不可能是苏洛浅。
“谢啦。”苏洛浅眉眼弯弯,感动祁时聿对她无条件的支持。
不愧是她的最佳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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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佑凌回到定安侯府,直接去了正院。
定安侯府如外界所说,自从老定安侯去世后就逐渐往下走,到了这几年已然萧条败落,典型的证明就是,秦佑凌的世子之位,上面一直驳回不给。
其实定安侯府从老定安侯在时,已经有了颓废的现象,他的两个儿子,没一个有作为,大儿子秦世宗没担当、胆子小、不思进取,觉得能继承爵位,这辈子就够了。
小儿子秦世耀,倒是挺有野心,喜钻营,可惜他能力不行,嘴巴能说会道也没用。
老定安侯没来得及培养第三代,就因病早早撒手人寰。
老定安侯夫人目光短浅,在她的强势掌权下,定安侯府一日不如一日,到了这两年,她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放权给定安侯夫人谢氏,才稍有改善侯府的惨况。
谢氏没想到她儿子那么晚了会来找自己,好在她还没有就寝。
“今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