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伸手扶了一把慌慌张张差点摔倒的姚妈妈。
“妈妈你怎么来了?”
姚妈妈的眼神还停留在正往翡翠阁走去的杭白菊和朱绿竹的背影上。
“妈妈,你慌慌张张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一声才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姚妈妈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道:“回院里再说。”
回到兰香苑姚妈妈便带着她打开了书房的门,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冬枣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嗑着瓜子给她们打着光。
由于陶夭夭对书确实没什么兴趣,而且这些书的排版她一翻开就会觉得头疼,所以这么久就进来过一次。
姚妈妈翻出来一个卷轴,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开,一边道:“自从夫人去后,这些画也就老爷偶尔来一回会打开看看,小姐你真没觉得杭白菊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很眼熟吗?”
她有觉得,第一眼就觉得,在姚妈妈把这幅画打开放平在书案上的时候,她的那种熟悉感得到了解答。
那个朱绿竹和画上的女子不说十分像,起码也得有七分。
这幅画的落款是陶尚贤……
陶夭夭看了看这幅画,又看了看姚妈妈。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幅画,当然,窝囊废肯定是见过的。
陶夭夭走近书案端详着画里的人。
眉眼生动,嘴角微扬,面带娇羞,皆因作画之时她的对面有她深爱的人。
“这个杭白菊,找来一个和娘长得这么像的人来给爹做姨娘,她是怎么想的呢?”
陶夭夭再细看画中人,觉得她的脸型和轮廓似乎也在哪里见过。
对,甄姨娘,甄姨娘如今上了年纪,面颊略微消瘦了一些,但是轮廓和脸型却与画中人极为相似。
这?这不是菀菀类卿吗?
难怪陶尚贤平日里也不怎么去木兮阁,甄姨娘一弹琴他就去……
“小姐还记得十来年前先后死去的那两个姨娘吗?她们都没有今天这个姑娘像。”
什么?那两个,也像?
陶夭夭内心一时竟不知该替木兰香难过还是高兴。
这么多年,陶尚贤没有忘了她。
“你那时候小,也可能不记得了,自那以后老爷说什么也不肯再纳妾了,他觉得是自己害了人家姑娘。”
姚妈妈用袖摆拂去画上的一粒灰尘继续道:“这次怕是要破例了,太像了。”
陶夭夭又怀着好奇的心情打开了另外几幅卷轴,五张画像的落款都是陶尚贤。
这五张画像,完整的记录了一个女子,从娇俏的少女到温婉的妇人的过程。
也诠释了她为爱不顾一切的一生。
一张落款时间最早的画像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一隅静谧,此生不渝,兰园。”
这个兰园,应该就是那日陶尚贤和她所说的木家在城郊的那处空宅吧,是他在那里为备考埋头苦读三年的地方。
也是见证了他们不渝此生的爱情的地方。
这样的女子,在男人心里留下的烙印,一生都无法被抹去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要去停云山狩猎呢,你这也是第一次去,我有点担心……”
冬枣的一句话把她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
陶夭夭平复好心情,和姚妈妈小心翼翼的收起画像,临出门还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
冬枣在她身旁提着琉璃罩的灯笼路过庭院,灯光照出院中水池里的荷叶下,那只壳上有一道伤的老龟正伸长了脖子静静地杵着,仿佛只有它感受不到时光静静流淌的痕迹。
停云山就在停云湖的旁边,这山看上去不高,但是里面都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
这一带专为王公贵族休闲娱乐所用,是有专人看守的。
因为在吊唁期间围猎是不合规矩的,所以这次就只有他们几个人,萧山肃算是来保护她们的。
见来者一行人中,打头的是公主和世子,看守人自当视而不见。
张如莺和苏洛洛也带了弓箭,苏洛洛在不射箭的时候,光看她在马背上的姿势是判断不出来她的真实水平的,还颇有将门虎女的风范。
但张如莺就不同了,看那被弓箭压弯的身姿,和那擦着额头上汗珠的纤细白嫩的手,一眼就知道她在这方面是个菜鸟。
陶夭夭靠近她轻声道:“如莺,你还好吗?”
张如莺擦着汗皱着眉道:“陶姐姐,幸好有你,你简直是我的救星,现在你在,公主要缠上你了,你不知道,她干什么都拉上我,我只能是舍命相陪了。”
这公主确实是个贪玩的,对任何活动都充满着无限的激情。
“那你一会自己悠着点儿,要是没猎到东西我分你一点。”
张如莺闻言噗呲一声捂着嘴笑了出来。
“陶姐姐,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和洛洛打了赌呢?我押的可是世子那边,你把猎物给了我,洛洛不得气死。”
经她这一提醒陶夭夭才想起她们打赌的事情,无奈的摇摇头笑道:“还是你们会玩。”
萧山肃轻轻拉了一下缰绳,停在了原地,待陶夭夭和张如莺行至他身边的时候他开口道:“陶小姐!”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