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坐上马车后,齐元硕牵着顾青槐的手,小声问道:“小槐姐,刚才你去了哪里?那老毒妇有没有为难你?”
顾青槐靠着他的肩,轻哼一声,“梁淑妃把我叫过去,却托辞身体不舒服,让我站在瑶华宫外面等她,我等了很久,都没人过来通传让我进去,我问那些宫女太监,梁淑妃什么时候见我?他们都没好气地说‘让你等就等,哪里那么多废话’,我担心你这边不好应付,就直接撂了那边,过来了。”
“那女人明显就是故意支开你,然后折磨你!”齐元硕心疼不已,“不过,你直接离开,她必定又会作妖,说你蔑视皇贵妃,藐视皇权。”
顾青槐淡笑:“她不敢提了,她一提,就更加印证她的确与梁月如合谋算计你。”
齐元硕微叹,“小槐姐,我不想让你再受任何委屈了,所以,我得加快速度。”
顾青槐抬头看着他,笑道:“我可以配合你,我有办法让他们自顾不暇。”
只要薅干净他们的家底、军饷、粮草,他们就蹦哒不起来了。
齐元硕握住顾青槐的手,深情道:“谢谢你小槐姐,你什么都不需要为我做,你只要保护好自己,静静等我就好”。 瑶华宫。
“蠢货!一群蠢货!你们都不长脑子的么?”梁淑妃得知垂柳池边发生的事情后,气得面目狰狞,抬手扫掉了案几上的茶盏和糕点。
但她还不解气,随手抓起身边的各种东西,狠狠砸在地上,太监和宫女们吓得噤若寒蝉,一动不敢动。
三皇子、梁月如、梁千夕垂着头站在内殿中,个个神色郁闷至极。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三个,还有田公公那个狗奴才,今日把本宫的脸都丢尽了!全帝都的人都在看本宫的笑话!都在唾骂本宫仗势欺人!”梁淑妃指着三人,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三皇子耐着性子解释道:“母妃,您先别生气。今日之事非常诡异,先是田公公,然后千夕、月如和我,都控制不住地说实话,接着情绪失控,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操控我们一样。”
“对,我也觉得!我……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有些话不是我想说的,可就是控制不住地说了出来”,梁月如立即点头附和。
三皇子看了她一眼,目光带了几分疏离和冷意。
今日表妹可真是让他失望。
梁千夕抖着身体道:“姑母,会不会有鬼?也许……也许我们几个都撞鬼了?听说那池子里死过不少人。”
“胡说!什么有鬼?肯定是那个寡妇和赵小石给你们下了什么迷魂药!”梁淑妃做了几个深呼吸,竭力压下自己的怒气。
三皇子抬头道:“母妃,我们三人还未换洗衣服,是不是让太医院擅毒的太医来检查一下,看看我们是否中毒?”
梁月如抬起手臂,抽着鼻子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并未闻到什么异味儿。
梁淑妃颔首,对站在一边,鹌鹑一样的太监道:“去太医院请毛太医!”
“是”太监恭敬地应了一声,出去了。
毛太医很快来了,他仔仔细细为三人做了一番检查,并未发现任何有毒物质,更没有让人心智迷失的迷魂药。
三皇子蹙眉,“这就比较奇怪了,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
梁月如也这样认为,只有梁千夕觉得他们是撞了邪。
“罢了,此事以后再查”,梁淑妃瘫坐在软榻上,无力地揉揉眉心,“明日早朝时,赵小石和四皇子等人一定就此事弹劾本宫,皇上若是责问下来,本宫会说,千夕爱惨了小将军,可小将军对她不屑一顾,千夕哭着求到本宫面前,本宫出于心疼侄女,才出此下策。如此,可将此事的严重性降低不少,千夕,你可记住了?”
“是,姑母,千夕记住了”,梁千夕颤着声音道。
次日,齐元硕、逸亲王都上朝了,二人在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把昨日发生的事,义愤填膺地禀报给皇上,并弹劾梁淑妃滥用权力,仗势欺人。
皇上气得面色阴沉。
四皇子见状,也极力陈述梁淑妃、三皇子以及梁家姐妹的恶行,连带着四皇子的人也一起附和。
由于证据太过确凿,皇上想包庇梁淑妃和三皇子也没办法。
三皇子那边的人也只能按照梁淑妃说好的思路去狡辩,可是在确凿证据面前,说的再多也苍白无力。
早朝很快就结束了,皇上怒气冲冲地去了瑶华宫,对梁淑妃大加斥责。
梁淑妃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柔弱无辜。
皇上又心软了,只罚了她一年的月例,并让她给小将军送一份致歉礼。
即便这样,梁淑妃依然气得砸了一回东西。
梁千夕和梁月如颜面尽失,怕被人指指点点,一直不怎么敢出门。
梁千夕落水,被两个世家子救起,又公然说自己被小将军搂抱,名声已彻底坏了,就算凭借梁家势力,也找不到好人家。
为此,梁千夕恨透了顾青槐,觉得就是顾青槐的存在挡住了她的路。
她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顾青槐好过。
顾青槐和齐元硕都知道,皇上偏宠梁淑妃,根本不会对她有实质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