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满白、红、黄各色月季的花圃边,顾青槐和柳秋实正在赏花,见严语蝶走近,两人才停止了说话。
“严相之女,严语蝶见过清河县主”,严语蝶虽然向顾青槐行了一礼,眼底却依然带着倨傲和不屑。
顾青槐并不在意这些故意摆出来的“脸色”,她淡淡一笑,抬了抬手道:“严小姐不必多礼。”
严语蝶挤出一个生硬的笑,看了顾青槐身边的柳秋实一眼。
顾青槐会意,便对柳秋实道:“秋实,你先坐那边等我。”
“好的县主姐姐,您当心一些”,柳秋实看了严语蝶一眼。
待柳秋实走远,严语蝶的面色更冷了一些,她直直地盯着顾青槐,略微压低声音道:“清河县主是什么时候认识逸亲王的?”
顾青槐不想和她绕来绕去,她低声笑道:“严小姐对逸亲王这么感兴趣,可以直接去问他,其实,我和逸亲王并不熟。”
严语蝶没想到顾青槐说话这么直接,她瞬间羞红了脸。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又忍着羞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可逸亲王那么维护你”,严语蝶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失落和幽怨。
这些年逸亲王就像个刺猬,对谁都竖起尖刺,除了皇上,无人能靠近他。
那次救她时,并不像英雄救美那样唯美,而是在她摔出车厢时,逸亲王用手里的鞭子把她卷了回来,然后对她破口大骂。
尽管这样,严语蝶还是喜欢上了那个骑在马上,戴着面具的男人,无法控制地喜欢。
顾青槐面露无奈:“那是因为逸亲王懂得感恩,我治好了他最在乎的脸,他当然感激我,想要报答我。如果是严小姐治好了逸亲王的脸,他必然也会处处维护严小姐。”
严语蝶语塞,不过,脸色好看了一些。
顾青槐走近她,压低声音道:“严小姐,实不相瞒,我虽为寡妇,可也不是什么男人都要的。我有喜欢的人,且已定亲,所以,严小姐不要把我看成是你的威胁,没必要和我搞雌竞。你若真的喜欢逸亲王,就自己去努力,多制造见面的机会。”
严语蝶两眼一亮,“如何制造?我平日和逸亲王并无任何交集。”
得知清河县主无意攀附逸亲王,严语蝶心里对她的防备卸下了不少,作为名门闺秀,她实在没有办法主动去追求所爱,更无法将暗恋宣之于众,如今看见顾青槐有意帮她一二,她自然激动不已。
顾青槐以手掩嘴:“前几日,逸亲王在我面前提到了乐阳长公主,看那样子,逸亲王还是很关心乐阳长公主的。只不过,平日里为了避嫌,很少主动出面。”
这话顾青槐没有作假,逸亲王真的在顾青槐面前提到了齐元硕、齐元修和乐阳长公主,还为他们打抱不平。
根据逸亲王透露,顾青槐猜测,逸亲王还派了暗卫,暗中保护乐阳长公主。
严语蝶听了顾青槐的话,脸色一变,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见附近没人,才满脸嫌弃地悄声道:“我三嫂那样的身份,我怎好和她接触?而且,今年过年后,她和我三哥住到了府里的西角偏院,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顾青槐的心沉了沉,看来乐阳长公主很不受严府的人待见。
一定得想办法亲自见见她。
顾青槐隐下眼底的担忧,点点头,“确实,背着那样一个身份,着实招人嫌恶。真是为难严小姐了。”
严语蝶仿佛憋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又靠近顾青槐一步,小声道:“我们全家都劝我三哥休妻,我三哥就是不答应。还为了和我爹娘赌气,也搬去了偏院。这些日子,我爹娘又在商量,把三哥的两个孩子过继给老家一个族弟当孙子。”
顾青槐心里咯噔一下,佯装好奇道:“你三哥舍得孩子?”
严语蝶哼了一声,“由不得他!我父亲打算把他扔到南疆兵营磨炼磨炼,届时那个女人想要留下孩子,也由不得她!”
【宿主,上一世,乐阳长公主的两个孩子在被送走的途中,被人杀了。乐阳长公主为此抑郁而死,即便七皇子最后夺得了地位,乐阳长公主也没有活太久,严南柏出家当和尚了。】
顾青槐眉头微蹙。
严家真是好算计!
先把严南柏支到南疆,再把两个孩子送人,最后让乐阳长公主在严家偏院自生自灭。
等乐阳长公主抑郁而死,他们就可以重新给严南柏再找个媳妇。
果然人走茶凉。
哪怕乐阳长公主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又能怎样?没了母亲,没了兄弟和外家,再加上谋逆的重罪,这辈子怕是只能缩着脑袋,躲在角落里苟活。
不过,严南柏倒是挺深情。
顾青槐心中暗叹,面上却笑道:“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父母果然好计谋。”
严语蝶看着顾青槐,羞涩地笑道:“清河县主,除了利用那个女人,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接近逸亲王?”
顾青槐面露难色,“很抱歉,严小姐,我目前想到的也只是这个办法,毕竟我和逸亲王还不熟。而且,我也不敢随便给严小姐出主意,要是严小姐最后没有如意,可能还会怪罪于我。”
“我不怪你,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