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顾青槐厉声道,“你们不追究,并不代表我们不追究!我弟弟和表侄的冤情还没有澄清之前,谁都不能离开!若我弟弟和表侄是被诬陷,那么诬陷之人必须受到惩罚!这天下,还不是你们舒家人的天下!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高云湘指尖发颤,眼中恨意翻涌。
今日他们竟然对上了硬茬,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估计他们不仅要丢尽颜面,还要给自家老爷丢出去一个任人拿捏的把柄。
想到这里,高云湘恼恨地瞪了惹是生非的小儿子和小女儿一眼。
舒鸿雪和舒鸿轩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他们往那两个小泥腿子的包袱里塞银票时,没有任何人看见,那女人要怎么查?
众目睽睽之下,高云湘不可能就这么被一个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女人威胁,她还要脸。
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离开,让偷盗银票的事件止于此,模棱两可地糊弄过去。
她不信这些人敢直接闹到县衙,于是,她给身侧的衙役递了个眼色。
衙役秒懂,立即扬起大刀,厉声喝道:“大胆贱民!竟敢拦截县令夫人!”
“什么县令夫人?不过一个贱妾而已!”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
众人循声而望,便看见一个戴着面纱的窈窕女子带着几个手拿武器的家丁,气势凌人地走了过来。
“筝儿!”顾青山惊喜道。
顾青槐瞪了顾青山一眼,立即笑着上前,“舒姐姐!你怎么来了?”
顾青山明白过来,立即低下头,掩饰掉脸上的喜悦。
筝儿还没公开他们的婚事,此事最好先不要让高氏知晓。
围观的学子们听说面纱女子也姓舒,还和顾娘子关系这么好,都有些疑惑。
只有于山长和夫子们心里清楚,戴面纱的女子是谁。
舒明筝斜睨了高氏等人一眼,上前握着顾青槐的手道:“我听人说,有人狗仗人势,欺负你们,就立即赶了过来。”
高云湘母子几人和衙役们看见舒明筝过来,全都一脸惊愕。
舒明筝(大小姐)怎会认识这些人!
舒鸿雪跺着脚,怒声道:“舒明筝!我们才是一家人,你竟然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吃里扒外!”
“自家人?”舒明筝嘲讽一笑,“你们配么?从小到大,你母亲和你们姐弟三人暗害了我和我弟弟多少次?你们巴不得我们姐弟立即去死,然后名正言顺地自称嫡子嫡女,顺便霸占我母亲的嫁妆!”
舒明筝才不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她偏要扬!偏要整个大夏国的人都知道她那渣爹纳了个什么样的平妻,她那渣爷爷如何宠妾灭妻!
果然,听到她这样说,围观的学子们皆都一脸八卦地悄声议论了起来。
连几个好事的夫子都两眼放光,迅速支棱起耳朵。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顾娘子为何不怕县令夫人了,原来她有县令家的另一位千金撑腰!
高云湘面色阴沉,咬着后牙槽道:“筝儿,你不要听外面的人乱嚼舌根,母亲若是想要害你们姐弟,你们如何还活得到如今?”
“你竟然有脸自称为我母亲?脸皮真是够厚!我和纵儿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俩很小的时候,就看透了你们,时时提防着,是你们低估了我们姐弟的实力,而且,好人有好运!
行了,不要再说废话!今日不把偷盗银票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谁都不能离场!
我已派人通知父亲,他马上就会来。哼,舒鸿雪、舒鸿轩,你们可真是舒家的好儿女!给舒县令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高云湘和舒鸿铭皆都变了脸色,心里恐慌起来。
他们根本没想惊动老爷(爹),如今看来,怕是不行了。
舒鸿铭目光微闪,凑近高云湘,耳语了几句。
高云湘眸色一亮,微微颔首,“就这么办”。
这是能挽回局面的最好办法了。
高云湘转身,看向顾青槐,眉眼间皆是不屑和挑衅:“不知你这村妇要如何证明这两个小窃贼没有偷窃银票?”
趁着高云湘和顾青槐说话的时候,舒鸿铭凑近舒鸿轩附耳了几句。
舒鸿轩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凑近身边的尖脸小男孩,悄声说了几句话。
尖脸男孩眼中闪过惊恐,但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他家只是一般的商户,爹交代他,一定要讨好舒小少爷。
舒鸿铭以为他们这一微小的举动,夹杂在众多围观学子中丝毫不引人注意,殊不知,顾青槐和萧月时都看在了眼里。
“当然有”,顾青槐淡笑。
若是按照警察查案那样,细细询问所有人涉案人员,然后从供词中找到线索,当然能找到案情真相,但那样太慢,顾青槐也没有那么多耐心。
事情的真相究竟怎样,她心里门儿清,她需要的只是让真凶亲口承认。
她不缺让人说真话的药丸,女宝早就为她准备好了。
关键是如何让那几个孩子吃下药丸。
顾青槐笑了笑,拿出口哨吹了一声,随着一声尖利的鹰啸,白首在众人头顶盘旋了好几圈,然后姿势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