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微闪,轻笑着颔首:“可以,是在我房间里谈,还是去外面?”
“你出来,我们去外面谈”,齐元硕说完便往院子外走去。
萧月时微微扯了扯嘴角,放下书,跟了出去。
两人站在距家几百米远的树下,房屋后面已经在建六进宅院,几十个建筑工匠正忙忙碌碌,没人注意他俩。
确定他们讲的话,外人听不到,齐元硕便压低声音道:“萧月时,你喜欢我小槐姐?”
萧月时微怔,随即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你看出来了?”
齐元硕点头:“你表现得很明显”。
“所以呢?”萧月时定定看向他,眉眼之间不乏挑衅。
齐元硕并不回避他的直视,眼神凌然:“我很早就喜欢了小槐姐,而且我早就向姑姑和姑父提过要娶她,他们也答应了,小槐姐也承诺我,在我十五岁的时候,若是她喜欢上我,就和我在一起。所以,她是我的,请你不要纠缠她!”
萧月时淡笑:“她现在不是还没有答应你么?就算她答应了你,你们只要还未成婚,我就还有机会,不对,就算你们成婚了,我依然还有机会。我可以等,等你对小槐的爱在琐碎日常中一点点消磨,等你嫌弃她的皱纹,嫌弃她皮肤蜡黄,嫌弃她身材变形,嫌弃她是黄脸婆,等你纳妾,收通房,三妻四妾,然后小槐姐伤心失望,最终离开你。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等。”
齐元硕握紧了拳头,眼中射出寒光:“恐怕,你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这辈子,我非她不娶,且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喜欢年轻的她,也喜欢衰老的她,哪怕她长了皱纹,身材变了形,我对她的爱只会日日增加,融入骨血。”
萧月时嘴角扯出一抹讥讽,“信誓旦旦,不思其反。你说的这些话,当年我那渣爹也曾对我母亲说过,不止我爹娘,太多青年男女在爱意浓烈之时,总会说出山无棱天地合的誓言,可誓言抵不过时间的消磨,终究只会千疮百孔。”
齐元硕冷笑:“你爹遇到你娘的那一刻便心怀不轨,誓言不过是他达成目的的手段,而我单纯的,无条件的喜欢小槐姐,我可以为小槐姐献出生命,什么都愿意为她做。而你父亲,只是一个假借爱情之名谋取利益的伪君子!是个唯利是图、虚情假意的悭吝小人,他根本不配与我赵小石相提并论!我今日找你,只是不想你把主意打到小槐姐身上,免得将来你得不到她,就对她心生怨怼。”
萧月时依旧是一副温和浅笑的神态,“小石头兄弟,你对我父亲的评价,我非常认同。不过,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无法阻止我喜欢小槐,你所能做的,只是做好你自己。”
齐元硕点头:“的确如此,只要你不使用卑劣手段,请随意。”
萧月时轻笑:“看来,小石头兄弟对我的误解很深,没关系,以后我们会时常见面,你可以慢慢了解我。不过,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可以算计任何人,唯独不会算计我娘和小槐,当然还有你和赵叔,因为你们都是我和我娘的救命恩人,我萧月时一向恩怨分明。”
“如此最好,该说的话,我已说完。外面风大,你身子骨太虚,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齐元硕转身往回走。
萧月时微怔,看着小石头的背影,目光渐沉。
脚步沉稳如风,气息内敛自如,身姿挺拔劲健,赵小石恐怕习武不下十年。
而且,他虽刻意掩饰,却依然可以看出,举手投足皆有贵族世家风范。
自从第一次见到赵小石和那个赵阿仁,萧月时便觉得这两人不像是庄户子弟,接触几天后,他越发肯定了这一点。
有些奇怪的是,这二人既然隐藏真实身份,甘愿在土牛村蛰伏,赵小石又为何要去投军,汲汲功名?
从逻辑上看,有些说不通。
不过,不管他们是谁,都不关他的事。
萧月时转身,看着远处的农田,人家,青山,只觉心旷神怡。
院子里正在杀猪,热热闹闹围了不少人。
顾青槐则在休闲厅里和方块和滚子谈事情。
顾青槐对方块肃声道:“方块叔,砖瓦的质量一定要过关,每一块砖,每一块瓦都要经过专业的检查,绝不可出现以次充好的现象,另外,厂坊里的规章制度一定要严格执行,但凡不遵守规章,态度敷衍的,直接弃用!”
“哎,好,我记住了。”方块认真地点头,然后在簿册上记下顾青槐讲的话。
虽然他还有不少字不会写,但他能用各种符号代替。
顾青槐又看向滚子:“滚子叔,您放心,即便到了夏天,木炭依然有市场。比如餐馆、酒楼,他们可以烧柴,也可以烧木炭,关键是我们要想办法去开拓市场。
再有,某些特殊的餐饮方式也要使用木炭,比如火锅、烧烤。我们村可以在县城开个烧烤铺子、火锅铺子,时间久了,这些烹饪方式就会远近传播,不愁木炭卖不出去。”
做餐饮比较辛苦,需要的人力比较多,顾青槐打算和村民们合作,反正村子里人多,不担心没有廉价劳动力。
滚子和方块听完,眼睛骤然一亮。
槐丫头这是打算为村子开拓新产业了!
顾青槐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