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毕竟年纪大了,木棍下落的频率虽然高,但是力度不大,三角眼男一把抓住木棍夺过来,狠狠地反打回去。
老妇人挨了两棍子,“啊呀啊呀”惨叫两声,却并不后退,反而像头发狠的老瘪牛,不管不顾地用脑袋往三角眼男身上撞。
三角眼就没见过这么凶蛮的老婆子,他抬起脚,一脸嫌恶地把她踹出几米远。
老妇人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娘!”
阿望看见娘被踹倒,一边挥动扁担,一边向娘那边靠近,三角眼男也加入了对付他的战斗。
很快,寡不敌众,阿望也被压在了地上摩擦。
三角眼对其中一个青年道:“你去搜那个老婆子的身!”
那个青年走到老妇身边,刚刚蹲下身,忽然,“咻”地一声,一个孩童巴掌大小的石块不知从何处飞来,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他的后脑上。
青年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谁!”三角眼和另一个青年脸色陡变,立即转头四下巡望。
恍眼的白日下,只有茂密的山林,碧绿的草,偶尔几只山雀飞过,看不见一个人影。
这时,又“咻”一声飞来一个石块砸在了三角眼的脑门上。
三角眼的额头瞬间流下几绺艳血,他慌忙用手捂住伤口,惊恐地四下扫视,“谁!有胆子,就他娘的滚出来!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
旁边的灌丛里,忽然窜出一个人,猛地扑向另一个正在发怔的青年。
几乎在眨眼间,青年的小腹就被戳了一刀,鲜血奔涌而出,洒在草地上,红绿对比,刺目惊心。
“啊!”青年大叫一声,弯着腰捂住了小腹,不敢再动弹。
阿望趁机爬起来跑到老妇人身边,母子俩这才看清,刚才救他们的是个“野人”。
他头发蓬乱,浑身脏污,看不清脸孔,身上的衣服烂成了碎布条,赤着脚,最关键的是,他竟然是个瘸子,而且身上也有不少新伤,似乎是被野兽撕咬和抓伤的。
两人心里感动不已,这个“野人”自己身受重伤,却还冲出来救他们,是个真好人!
“野人”正和三角眼男人缠斗。
三角眼男人好像是个练家子,“野人”被打了几拳,踹了好几脚,有些招架不住。
老妇人猛拍儿子肩膀,瞪眼道:“愣着干啥,快去帮忙!”
阿望顿时反应过来,立即抓起扁担,朝三角眼男人打去。
有了阿望的帮助,野人很快就把三角眼摁在了地上。
“打断他们的腿!免得他们继续害人!”老妇人在一旁大叫,一张蜡黄的皱脸上,满是狠戾。
阿望抡起扁担,野人拿着木棍,二人你起我落,朝三角眼的腿上连连招呼。
“啊!别,别打啊,求你们,饶了我们这一次吧,这荒郊野外的,要是断了腿,可就活不成了!大爷饶命啊!我们只是家穷,肚子饿狠了才一时犯了错”,三角眼秒变怂货,连声哀求。
野人冷声道:“我看你们可不像饿肚子的,倒是几个老手!”
老妇人爬起来,颤巍巍地走近,朝三角眼用力啐了一口,厉声骂道:“你个狗杂种!你也知道求饶啊?坏事做绝,还想求饶,饶你娘个腿儿!好好的人你不做,偏要去做畜生!啊呸!狗娘养的狗杂种!狗杂种生的狗王八!”
最终,三个打劫的男人还是被打断腿,弄晕了过去。
老妇人和阿望万分感激地向野人道了谢。
野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你们快走,免得他们有同伙!而且,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也是个大麻烦。”
“对对对 ,我们快走,快离开这里!”老妇人这才惊慌起来。
野人提醒了他们后,就拖着一条断腿,拄着根木棍,艰难地向山林里一拐一瘸地走去。
老妇人立即叫住了他:“小子!你受那么重的伤,得赶紧去看大夫,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们走!我们要去土牛村,我闺女家!”
野人顿住脚步,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他断了腿,武功也废了大半,行动非常迟缓,在黑云山艰难地走了十五六天,靠着采野果和打猎活命。
前两天还遇到了狼群,要不是弟弟给他留了把锋利的刀,他很可能脱不了身。
他回头看了老妇和阿望一眼,点了点头道:“好,多谢婶子。”
“叫什么婶子,叫奶奶,我看你年纪应该和我大外孙差不多吧”,老妇人很高兴,听这野人的声音很年轻,要是他无家可归,她就收养他,正好给她家阿望做儿子。
这样,这孩子也有个落脚处,阿望也有人养老送终了。
阿望先把老娘抱上车,再搀扶着野人坐在了独轮车的另一边,然后推起车快速向前跑去。
三人一直走了一个时辰,阿望实在走不动了,才将独轮车推到隐蔽的山林里,打算歇一歇脚。
三人很怕又遇到拦路打劫的人,就藏在了较为隐蔽的地方。
老妇人见野人瘦得吓人,浑身都是伤,很是心疼,“小子,来,快喝点水,吃点东西。”
说着就把阿望身上的竹筒递给他,又塞给他一个黑面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