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槐决定,以后多带三小只出去见见世面,多经历一些具体的事情,心志的成长需要一点一点磨砺。
整日待在方寸之地,很难有大的长进。
过几日去府城开拓肥皂市场就把他们都带上。
院子里,三小只围在火盆边烧制草木灰,一个个都有些沉默,没了往日的活泼。
顾青松和顾青丫不停地往火盆里添加干柴草,两娃的面色都有些木然,眼神略显空洞。
顾青苗用烧火棍拨动火盆,让柴草烧得更加透彻一些。
小姑娘也是懂得看脸色的,时不时瞄一眼身边的哥哥和姐姐,故意找些话题逗他俩开心,可是没有效果。
看见顾青槐和齐元硕走进院子,顾青苗高兴地跳起来:“三姐,小石头表哥!”
顾青槐笑道:“苗苗先别过来,三姐和小石头表哥要洗手,换衣服”。
“我去帮你们打水!”青苗端起一个木盆,咚咚跑向厨房。
顾青松看着顾青槐和齐元硕的手,呼吸都缓了几分:“三姐,她……她们……都被埋好了吗?”
顾青丫也直直看过来,连头发丝都充满了恐惧。
她以后都不敢去后山了,一闭眼,脑子里就是那个小女娃灰白的脸。
“嗯,放心,都埋好了,坟头离山脚比较远,你们去后山看不见的”,顾青槐温声安慰。
顾青松和顾青丫都松了一口气。
洗完手,换好衣服,顾青槐和齐元硕走进了厨房。
锅里放着肉糜粥,鸡蛋饼,闻着挺香。
齐元硕匆匆吃完了早饭,顾青槐给他做了些吃食,又准备了两包迷药。
“务必小心,活着回来!”顾青槐想拍拍齐元硕的肩膀,以示关心和鼓励,但想到这家伙不喜和人触碰,就捏着手指忍住了。
齐元硕眼中闪着亮光,“小槐姐放心,我定会尽快回来。不过,晚上马汉要来投毒烧房子的事——”
“我可以应付,贺里正也会找人来作证,这次我要把马汉和陈秀花摁死,还要阉了马汉,他们不是想要儿子,厌弃女儿么,我要让他们这辈子断子绝孙!”顾青槐语气狠绝。
齐元硕:……
“要不要等我回来再……阉他?这种事男人动手比较好”,齐元硕红着脸道。
“不必,我熟得很”,顾青槐摆摆手。
齐元硕:……
也对,她是成过亲的女人,的确非常了解男人身体结构。
可,即便这样,哪能亲自动手去阉割男人?
顾青槐又道:“你知道的,我不能打杀女人。陈秀花先留着,等你回来收拾她,得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再生孩子!”
齐元硕点头:“好,依你所言”。
顾青槐推他:“你快去吧,早去早回。”
齐元硕回头看了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辰时一到,上工的人都来了。
太阳底下,男男女女三十几人甩开膀子开始干活,拉土的拉土,和泥的和泥,打土坯的打土坯,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干劲十足。
顾青山清点了人数,做好记录。
顾青槐烧了一锅清热茶,放进木桶里,让三小只抬了出去。
小孩子多出去跑跑,害怕的情绪散得也快。
接下来,顾青槐开始做肥皂。
三小只送完茶水,又回到院子烧制草木灰。
没一会儿,顾青松磨磨蹭蹭来到厨房,看着顾青槐,好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松儿?”顾青槐坐在木凳上,一边过滤草木灰,一边温声问。
顾青松眉头紧蹙,用手抠着木门,垂着脑袋低声问:“三姐,人死了以后脸色都会变成那样吗?”
顾青槐手里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顾青松一眼,只见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小大人,此时却怏怏不乐,精神萎靡,估计真被来弟姐妹脸上的“死色”吓坏了。
顾青槐放下草木灰,把手洗干净,上前握着顾青松的手声道:“松儿,人死之后,皮肤之下的血液就会停止流动,脸色自然会变的灰败,充满死气。其实,这和花木枯死凋落是一个道理,没什么可怕的。”
顾青松瘪了瘪嘴:“三姐,我觉得来弟和她妹妹还那么小,就那样被扔在山里,看着好可怜,他们爹娘真是太残忍了”。
“嗯,她们的确非常可怜。来弟的爹娘重男轻女,极度厌弃她们,根本没有把她们当人看,这才造成了她俩的悲惨命运。这个世界像她们那样的可怜女娃还有很多,像他们爹娘那样残忍的父母也有很多。松儿,你觉得女娃值不值得被尊重,被爱护?”顾青槐不希望家里的男丁有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得从小教育。
顾青松想了想道:“有男人就有女人,女人也是人,为何不能被尊重被爱护?”
顾青槐捏捏他的鼻尖:“那松儿就去想一想,为何这世间有这么多的人会贱视女子,不尊重女子,践踏女子,想明白了就过来告诉我,可好?”
顾青松被转移了注意力,两只眼睛重新燃起了亮光,“好,三姐,我一定会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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