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根昌几人面色一惊,心里都有些害怕。
他们绝不能失去多文,多文是他们全家的希望。
“学院学业繁重,若无其它要事,我就先回去了”,周多文向几人行了一礼,便转身出了门。
周根荣兄弟和周得明赶紧跟出去,送了送。
周张氏很宠四儿子,但想到四儿子刚才为了顾青槐那个小娼妇怼她,不给她留情面,她就很生气,所以,没有跟出去送他。
反正是自己亲儿子,他还能不认自己这个亲娘?
周根荣几人回来后,都默默不语。
“他爹,咱们真就这样算了?”周张氏看向周根昌愤愤道。
周根昌沉默须臾后,冷着脸道:“多文说的有道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都不准轻举妄动,特别是你,没事不要再去招惹那个小娼妇!”周根昌瞪了瞪周张氏。
周张氏气得脸白。
怎么一个个都是这副鬼样子?!她四儿子是这样,男人也是这样,都不让她去找那小娼妇算账,那小娼妇难道是皇亲国戚,惹不得?
老四也是,他们周族人在十里八村谁敢得罪?哪个不看他们脸色?就是县令也要让他们三分,有必要害怕成这样?
周根昌继续道:“我和吴瘸子的事,我会想办法平息,绝对不能影响多文的名声。”
周根荣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压低声音道:“大哥,对付多银媳妇,咱们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呗,只要痕迹抹得干净,叫人查不出和我们有联系,那就不会影响多文。”
周根昌点了点头,微眯双眼:“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采取任何行动都必须先告诉我,过了我这关,才能去做,否则,你们谁都不准动!”
周根富一脸无奈:“大哥,二哥,这样真的好吗?你们不是答应了多文,不搞事情了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万一搞不好,拖累了多文,多文可就真要与我们离心了。”
大哥和二哥有时候真的有点自作聪明。
周根昌冷哼一声,“老三,听说过借刀杀人,以夷制夷么?只要方法使得巧,对方根本抓不到咱们任何把柄。你大哥的脑子可不是白长的。”
“对,要想对付多银媳妇,方法很多,不一定非要正面刚。一个小寡妇而已,能翻出什么浪花?泼盆脏水都够她受的”,周根荣眼露蔑视。
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母畜,想捏死一个女人还不容易?
周根富敷衍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反正不管大哥二哥怎样,他都不打算参与,他只听多文的话。
多文读的书多,比他们有见识,跟着他走肯定不会错。
周得明挠了挠后脑勺,他感觉大伯和他爹的话很高深,他没有完全听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以后爹和大伯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周根昌低声道:“眼下,我就有一个不着痕迹的方法。”
“什么方法?”周根荣几人眼睛一亮。
周根昌脸上现出阴狠之色:“土牛村弱小,大多由流犯及其后代聚居而成,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非常畏惧我们周家村,也很害怕我们周族人,只要我们稍稍给土牛村透露一点消息,说顾青槐那小娼妇半夜打晕公婆,逼着公婆写下放媳书,拐走周六丫,狠狠得罪了我们周族人,说我们周家村为了报复她,一定会去找土牛村的麻烦,日后必定处处针对、打压土牛村。
这样,不用咱们自己动手,土牛村的人因为害怕,自己就会把那小娼妇赶出村子。
等那小娼妇出了村子,若不回周家,就没有户籍、没有路引,咱们立即向官差举报,把她抓起来充重役,她还能活多久?”
“可,若是土牛村里正一定要收留她呢?”周根荣问。
他听说土牛村的贺里正是个棒槌,耿直得很。
周根昌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使磨推鬼。土牛村有不少人想攀附我们周族的关系,甚至想要搬到周家村,成为周家村村民;除了这部分人,还有不少人与顾家不和,咱们把这些人都找出来,让他们一起给贺茂实施压,只要反对顾青槐落户土牛村的人足够多,就不怕他不答应。”
“这个办法好!让别人抓不到任何把柄”,周得明赞道。
周根荣略微思索一番后,轻轻颔首:“我今天就去找人做。”
“慢着!”周根昌抬了抬手,“老二,三天之后再对土牛村放出这个消息吧。这三日,你们先帮我对付吴瘸子。”
今天他和吴瘸子的“奸情”被人发现,处在舆论的顶点,而且他的形象大跌,村民们对他印象差到极致。
若此时放出消息,人们更多的会拍手称快,反而会觉得顾青槐痛打他这个老变态,离开周家做得很好,起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这三日,他要先把自己从与男人媾和的变态转变成吴瘸子的受害者,博得民众同情,挽回名声,然后再借助周族势力,为民除害,灭了吴瘸子,让周族势力更加令人忌惮。
这样,再放出周族人要报复顾青槐的消息,土牛村村民会更加积极地驱赶顾青槐。
“妙啊!大哥,你这脑子就是好使,二弟佩服!”周根荣激动地拍了一下手,满眼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