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城区，顾铮直奔王大发家，王大发还是和以往一样，正卧在躺椅上晒太阳。
“顾队来了啊。”王大发坐起身来，拍了拍身边的小板凳，笑的褶子堆积在一起，“来，顾队陪我老头子唠会嗑儿，两位警官随意坐啊，别客气。”
顾铮坐下来，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放在躺椅的扶手上。
“王大爷，最近有没有想起来什么细节啊。”
“想不起来咯，人老了，案发那天天黑，黑灯瞎火的，老头子就看见两个个头差不多的身影拉扯，剩下的上次我都说了。”王大发嘶哑的喉咙艰难的发声。
个头差不多？顾铮接过王大发手里的烟，将烟头摁在地上：“别抽烟了，给，烟瘾犯了吃块糖。”
一个棒棒糖代替烟被放在王大发手里，王大发接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香橙味的棒棒糖，声音也变得轻快：“我也有嘞。”
“你这糖哪来的，这是准备戒烟，改吃糖了？”顾铮眼神一顿，和王大发聊的活络起来。
王大发眼里露出慈祥的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哪有，我在松原家门口垃圾桶那里捡到的，还没开封的，扔了多可惜，我就收口袋里了。”
“这是捡的？”在江松原家门口垃圾桶捡的，顾铮和洛窈眼神交汇，将棒棒糖递给洛窈。
洛窈接过棒棒糖，这个牌子的好像和她买的那个一样，她有个习惯，在糖果棍上刻上数字，她掀开糖衣，糖衣下面俨然刻着数字。
是她刻的，这个糖果本应该在江甜甜手里，现在却被王大发捡到。
糖果被扔到了垃圾桶附近，所以江甜甜扔掉糖果是不喜欢糖果还是其他原因，她还没想明白。
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对糖果应该没有什么免疫力。
她点头将糖果递回去，貌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嘴：“王大爷，现在天气热了，天干物燥了，你们这里墙根堆着这么多柴火要注意。”
“你这小姑娘，你别说，前几天松原家院子里的柴火就着了，我那天在屋里睡懒觉来着，睡醒了看到院子里有落灰就去问了一嘴。”
王大发说着拍了下脑袋：“年纪大了糊涂了，他家的树砍了就是因为柴火在树跟前堆着，松原估计是看那两棵树烧死了索性就砍了。”
柴火？洛窈从顾铮眼里看到了同样疑惑的神情，按理说江松原家没有锅灶，这柴火有些格格不入。
“王大爷，这江松原家平时有去串门的人吗？”
“这我倒没注意，应该没有吧，他家搬来的时间短，平时松原在医院上班忙得很，和邻里不太走动。”王大发拿起一旁的蒲扇遮阳，眯着眼说，“我离他家这么近，除了有个小病让他过来看看，平时都不打交道的。”
江松原在这个平房区和邻里都不太熟，充其量他们就是脸熟。
确定了平房上面的是树木燃烧后飘扬的灰烬，和王大爷又聊了一会儿就走了。
走访了几个附近的居民，他们对江松原的评价都挺好的，但是有几个小女孩对江甜甜的印象不怎么好。
江甜甜在学校里从来不和她们玩，独来独往的，学习成绩倒是很不错。
“姐姐，江甜甜可凶了，她还瞪我，吓死我了。”一个长得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摇着马尾拍着小胸脯。
洛窈蹲下来，好奇地问她：“怎么个吓人法啊？”
小女孩绞尽脑汁去形容：“就是、哎、就是很吓人，像我期末考试没考好我妈瞪我的眼神，反正很吓人就对了。”
“给你一颗糖。”洛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小女孩，“姐姐问你，江甜甜喜欢吃糖吗？”
小女孩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她趴到洛窈耳边，看了眼顾铮扭过头小声说道：“她不怎么爱吃糖，有一次我看见她偷偷把同学给的糖丢了，姐姐，你别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女孩主动勾起洛窈的手，偷偷朝着顾铮咧嘴笑。
她看出来喽，这个帅大叔喜欢这个漂亮姐姐。
“看来我们还是得再去一趟江松原家。”
“一切都指向江松原，但我们一直忽略了他的女儿。”顾铮实在不想这个案子会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扯上关系。
纯净的外表下真的掩盖着肮脏的灵魂吗？
洛窈有些头疼，一切事儿扯上孩子，他们下意识把孩子放到受害者一方：“是，江甜甜不太正常，至少她同学口中描述的和我们见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江松原下班回家，他们刚好碰到，就一路走了。
江松原态度谦和，话里话外都在维护江甜甜，不肯让警方单独询问她。
“顾队，我就只有甜甜一个孩子，你想问什么当着我的面问就好，孩子还小，我怕对她以后造成影响。”江松原挡在江甜甜前面。
“好，我们原本也没打算单独询问。”顾铮开始让小孙记录，洛窈来询问。
“甜甜，你想起来前几天在王爷爷家门口说什么了吗？”
“没，姐姐，我忘记了。”江甜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绞着手指头。
“那甜甜认识一个叫田甜的姐姐吗？”
江甜甜听到名字接着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