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木兰,李仁目中也不免露出一抹思念之情,武大龙离开东京城,过来这边的时候,木兰也就一并陪着过来了。
田豹手下的人手,现在有七成都归属于木兰调遣。
他们今天提前下楼船,来这边准备会有这么多的情报消息,除了武大龙在明处的努力,更加是少不了花一舟在暗处的努力。
“保重!”苏长龙目中同样有思念之色浮现,她提着布褡裢,转身就走进了比人还高的芦苇荡。
耶律长安最后一个从乌篷船上下来,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乌篷船,正要问这船就这样丢这里的时候,一个人忽然从芦苇荡里边钻了出来。
耶律长安神色未变,正要说话的时候,却看到那人忽然直接单膝跪在了李仁面前,拱手拜道:
“小人拜见主公。”
李仁微微颔首:“你现在把船划走。”他指了指自己等人下来时候留下的脚印:“泥沙上头的脚印记得清理干净!”
“喏!”这干瘦汉子应了一声,便倒退着走向乌篷船,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了一个手臂长度的芦苇扫帚,轻轻地把李仁他们留下在泥沙上的脚印全部扫掉。
“走!”李仁头也不回,低低地喝了一声。
四人快速走进芦苇荡中,片刻时间后,这边寂静无声,
乌篷船则已经顺着平缓的水流远去了。
仇琼英和往常那般走在最前头,都这么长时间了,她依旧没有适应从末将变成妾身的这个转变。
李仁倒也不会强求,这东西素来就需要慢慢来才好。
剑娘则紧挨着李仁,两人并肩而行,深一脚浅一脚,在这芦苇荡里边缓缓前行着。
走在最后的耶律长安眸光闪动了几下,这次她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有一事不明,君侯可否告知?”
“嗯?”李仁没有停下,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耶律长安,耶律长安玉面一红,暗道自己怎么会如此冒失,这样的称呼,不是直接把李仁给暴露了。
她快步走上前,低声道:“文安公子可够满足在下一个好奇心?”
“但说无妨。”李仁微微一笑,只是他身侧的剑娘,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快之色。
“我很好奇,大汉商会到底有多大的规模了?”
李仁笑笑:“有多大规模,这个不好说,但是自从煤炭开始被开采起来以后,我基本就没有数过钱,这个回答,文长你可还满意?”
耶律长安化名为文长,仇琼英化名为文阔,至于剑娘,则化名为兴儿。
耶律长安笑笑,她用力地咳嗽了一声,再一次开口的时候,却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浑厚的男性低
沉嗓音:
“不知道,用这一门口技和公子交换一下消息,可否?”
“哦?你说的这样吗?公子?”李仁忽然笑着开口,声音竟然是耶律长安的!
耶律长安目中闪过一丝惊容:“你怎么会?”
“我家龙儿叫我的。”李仁咧嘴一笑:“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当真是淫侯?”
口技确实是一门高深的技艺,李仁只是学了一个皮毛,想要精通自然还需要认真学习。
据说最最厉害的口技大师,能一个人同时模仿出数十种声音变化,足可以做到以假换真,而不是乱真的地步。
耶律长安无奈苦笑一声:“既然是这样,那公子能不能看在你我有盟约的份上,说一说呢?”
李仁这才颇为满意的说道:“我只能这么说,我想要去的地方,大汉商会的触手就能延伸到哪些地方。
你应该知道,大汉商会的前身,其实是东京城中四家巨贾联合起来的。”
耶律长安皱了一下眉头,缓缓道:“武家、王家、柴家、张家,这几乎已经占据了东京城商业份额三成了。
而大汉商会成立以后,四家联合在一起,恐怕占有的商业份额更大更多。”
耶律长安自个想着,忽然变色道:“超过一半份额了吧!”
李仁依旧只是笑笑:“但真想
知道,那就嫁入侯府,如何?而且你应该知道国公府现在正在拉拢我,如果你来迟了,恐怕又要在曹惜春之下,那才真的是真真小妾。”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耶律长安面色一肃:“况且你我这样身份的人,公子何必嘴上打趣?要我真的来了,恐怕你又要寻死觅活的赶我走了。”
谈话之间,众人走出了芦苇荡,空荡无比的大道上,远远的就看到一队拉着草料的马车,从东边走来。
李仁咧嘴一笑,目光落在了其中这草料车队其中的一辆马车上。
他兀自往路中间站着,缓缓走来的车队微微停了下来,说是马车,其实都是些毛驴拉车,唯独有车队最后边,有一辆车厢稍显的宽敞些的马车,似乎是这草料队的主家。
“这位兄台,我等乃是应天府人士,鄙人唤作文安,这两位是我的护卫未尝和文阔,这一位则是我的夫人。
小可自幼读圣贤书,也颇有一些志向,倒是听闻文定侯封地梁山泽,特此前来投靠,将去投靠文定侯,眼下正准备前往蔡合镇落脚,我等愿意出一些钱财,可否捎我们一段?”
那为首一辆驴车